第二十五回 雨水獭祭鱼·湿伤脾土便溏泄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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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首乌仙录·二十四节气灵枢记》

    nbsp一、獭祭鱼时·湿伤脾土清浊混

    nbsp正月中，雨水节气至，罗浮山笼罩在一片溟蒙的雨雾中。蜿蜒的溪流如黄龙苏醒，水位一日数涨，浑浊的溪水裹挟着腐烂的落叶与泥沙，发出沉闷的咆哮声。溪边的水獭频繁出没，它们体型臃肿，皮毛湿滑如涂油脂，捕得鱼后便整齐陈列于裸露的岩石之上，却并不食用，反而对着东南方频频颔首，仿佛在举行某种古老的祭祀。这些鱼眼泛白，鳞片上沾着青色泥浆，鱼鳃间流出的并非鲜血，而是浑浊的黏液——此乃《月令七十二候集解》34;雨水，獭祭鱼，祭而后食，示有先34;的应时之象，却因今岁34;土虚木乘34;，呈现出34;湿邪困脾，肝木伐土34;的异常征兆。

    nbsp村民中突发怪症，尤以农耕者为甚：晨起眼睑浮肿，如含春水，肢体困重难以举步，仿佛双腿灌铅；大便溏泄每日三四次，质地清稀如糜，夹有未消化的谷粒与菜叶，色青灰如草汁，散发酸腐与腥冷之气；脘腹胀满如塞棉絮，食后更甚，肠鸣漉漉如走车声，舌苔白腻厚浊，宛如豆腐渣覆盖舌面，脉濡缓无力，重按则空。村西头的张叔病情最重，每日需蹲厕五六次，便后头晕目眩，扶墙方能站立，面色萎黄虚浮，两颧隐隐透青，恰似《脾胃论》中34;脾虚湿盛，清阳不升，浊气不降34;的活标本。

    nbsp何首乌登观星台，见五运六气盘中34;太阴湿土34;位灰气如潮水漫延，与34;厥阴风木34;位的青气相互绞缠，形成34;土虚木乘34;的混沌云团，对应人体34;脾胃34;方位，可见灰色湿气凝滞如深秋泥潭，34;肝脏34;方位则有青色风木之气如刀斧劈入，肝脾交界处显露出断裂的纹路——此乃34;脾虚生湿，肝木乘虚侵袭，肝脾不和34;的病理显象。他以玉简测候，玉简表面凝结的泥浆中显露出34;湿困脾土，木郁不达34;的古篆，笔画间缠绕着青色木纹，宛如树根盘结于泥潭——此乃34;土虚不能培木，木旺反来乘土34;的预警。再观北斗七星，34;天枢星34;（主土）光芒昏暗如烛，34;角宿34;（主木）光芒尖锐如锥，两星之间的连线被灰青色雾气笼罩，形成34;土虚木旺，气逆作泻34;的凶象，恰如《景岳全书·泄泻》34;凡泄泻之病，多由水谷不分，故以利水为上策，然有肝邪乘脾者，宜抑肝扶脾34;的警示。

    nbsp何首乌至张叔家诊察，见其蜷缩在竹榻上，双手按压腹部，眉头深锁如秋日枯菊。34;昨夜起，腹中如翻江倒海，咕噜声隔着墙都能听见，泻出的东西比泥水还腥冷。34;张叔声音微弱，唇角泛着青黑。何首乌取来其大便，置于白瓷碗中观察：便质稀溏如水，滴入清水中立即浑浊，如墨汁入江，水面浮着油状物质——此乃34;脾虚不能运化水谷，湿浊下注，清浊不分34;的实证。34;《素问·阴阳应象大论》云39;清气在下，则生飧泄，浊气在上，则生?胀39;。今雨水节气，土旺木相，脾土本虚，复感湿邪，兼之肝木乘虚犯脾，致清阳不升，浊气不降，发为泄泻。34;何首乌对张叔之子说道，34;需以39;健脾燥湿，疏肝理气39;为法，培土以抑木，使肝脾调和，湿浊得化。34;

    nbsp二、水獭精作祟·湿泥缠脾肝木乘

    nbsp夜至癸巳时，何首乌携阿牛至水獭频繁出没的34;獭祭滩34;。但见月光穿透雨雾，在滩头岩石上投下斑驳光影，十余条鱼整齐排列如祭品，突然通体发出青色光芒，聚合为一尊巨型水獭精。其形若小牛，背生青黑色硬毛，毛尖挂着水珠，尾如鳄鱼般粗长，拖曳着黏腻的泥浆，爪间缠绕着古篆34;湿木34;二字，口中喷出的雾气触地即化为青色泥浆，所过之处，岩石表面腐蚀出密密麻麻的蜂窝状孔洞，杂草瞬间枯黄腐烂。

    nbsp34;吾乃东方青帝座下水獭使者，司掌春令湿土与乙木之气！34;精怪开口，声音如浑浊的溪水撞击岩石，34;今岁脾土虚衰，正可助吾以湿泥困脾，以青气伐土，成就吾39;木克土39;之道！34;说罢，摆动尾鳍，尾端甩出的泥浆如箭雨般袭来，阿牛躲避不及，左小腿被泥浆溅中，瞬间生出青色霉斑，瘙痒难耐。

    nbsp何首乌急忙以手掌按住阿牛患处，察觉寒气从足太阴脾经穴位34;阴陵泉34;窜入，沿经脉上行至腹部，此乃34;湿邪循经困脾，肝木乘虚而入34;的路径。阿牛见状，本能地取出火镰欲点燃艾草烘烤，何首乌阻拦道：34;湿邪宜温燥而忌火攻，火性炎上，反助肝木之势，致风动火炽。《医方集解》云39;治痛泻之法，以补脾泻肝为主39;，需用健脾散合痛泻要方，培土抑木，而非以火攻表。34;

    nbsp话音未落，水獭精再次喷吐泥浆，形成34;湿困脾土34;四字，如重锤般砸来。何首乌急从药囊取出34;健脾散34;药末（白术、茯苓、陈皮等份研末），混以少量34;痛泻要方34;药末（白芍、防风、甘草等份研末），朝泥浆撒去。药末遇湿泥，瞬间化作千万片荷叶，散发清新香气，34;湿困34;二字竟被荷叶托住，悬浮空中，显露出34;健脾疏肝34;四字金光，水獭精的攻势顿时减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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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三、肝脾辨证·土虚木乘析病机

    nbsp黎明时分，何首乌至张叔榻前，进行深入的肝脾辨证。首观其面色，萎黄中透露出淡淡的青灰色，如同久阴不晴的天空，此为34;脾虚湿盛，肝木乘脾，气血生化不足，兼之肝气郁滞34;的典型面色；次察舌苔，白腻厚浊，根部尤甚，舌质淡胖，边有明显齿痕，舌苔刮之可闻酸腐气味，正是《舌鉴辨证》中34;脾虚湿盛舌，苔白腻厚浊，属阴属寒，兼肝郁气滞34;的表现；再诊脉象，关部（脾胃）濡缓无力，如水中浮木，左关（肝）弦滑有力，如按琴弦，此乃34;脾虚肝实，肝脾不和，木旺乘土34;之征。

    nbsp取来张叔的静脉血，滴入加了姜汁的清水中观察：血液色淡红，质地清稀，浮于水面如油，久久不沉，姜汁的辛热之气竟无法将其驱散——此乃34;脾虚不统血，营血不足，兼之湿浊内蕴，气血运行不畅34;的实证。以银针点刺34;脾俞穴34;（脾之背俞穴）与34;肝俞穴34;（肝之背俞穴），脾俞穴进针后针下滞涩，如刺入胶泥，拔出后针尖带少量清稀黏液；肝俞穴进针时阻力较大，针下弦紧，如触弓弦，印证了34;脾湿壅滞，肝气滞涩34;的病机。

    nbsp34;《景岳全书·泄泻》云：39;泄泻之本，无不由于脾胃。盖胃为水谷之海，而脾主运化，使脾健胃和，则水谷腐熟，而化气化血，以行营卫。若饮食失节，起居不时，以致脾胃受伤，则水反为湿，谷反为滞，精华之气不能输化，乃致合污而下，而泄泻作矣。39;今张叔之症，脾虚为本，湿盛为标，兼之肝气乘脾，故见腹痛泄泻、脘腹胀满。34;何首乌对围聚的村医解释道，34;治宜健脾散合痛泻要方：健脾散以白术健脾燥湿，茯苓渗湿利水，陈皮理气和中，治脾虚湿盛之本；痛泻要方以白芍柔肝缓急，防风散肝舒脾，甘草调和诸药，治肝木乘脾之标。二方合用，标本兼治，如《丹溪心法》39;治痛泻，须用白术补脾，白芍泻肝，防风散肝胜湿39;。34;

    nbsp见张叔腹痛剧烈，痛时即泻，泻后稍缓，何首乌又于方中加白芍三钱（炒）、防风二钱（炒）：34;白芍酸甘微寒，炒用可增强柔肝缓急止痛之力，《本草正义》言其39;主心腹四肢疼痛，泻痢腹痛，能收能涩，能补能泻39;；防风辛甘微温，炒用可增强散肝舒脾、胜湿止痛之效，为39;治风胜湿要药39;，二药合用，乃痛泻要方之核心，可泻肝木之实，舒脾土之滞。34;

    nbsp四、七情和合·健脾痛泻培土木

    nbsp巳时三刻，何首乌命阿牛携带刻有34;培土抑木34;字样的竹篓，至不同方位采集主药。白术需至村东头的黏土田，寻得34;于潜白术34;——其根茎肥大如拳头，表面灰黄色，有瘤状突起，《本草崇原》称其34;气味甘温，芳香浓郁，为补脾土之要药34;。采回后，以米泔水浸泡三日，每日换水，去除燥性，再用麸皮炒至表面微黄色，透出焦香，此乃《雷公炮炙论》34;白术麸炒，健脾燥湿之力倍增34;之法。

    nbsp白芍选杭州移栽至罗浮山的34;杭白芍34;，至白芍园挖取三年生根部，其根粗壮均匀，表面浅红棕色，切片后质地坚实，粉白色的断面上可见放射状纹理，《药品化义》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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