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五章 真是岂有此理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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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汝才的曹营大帐内,袁时向他述说道:“他并非经商之人,这唐铉原来是开州的知州老爷。小侄起事前曾因饥寒交迫,无法活命,便与几个同伙做一些抢劫的活当儿。
不幸被官府擒捉,原以为此番必死无疑,可当日正是这位唐老爷坐堂,提审众犯,有的判为立决,有的判为决。
待审到小侄时,他见小侄相貌与众不同,恰又是初犯,在堂上便动了恻隐之心,他对小侄说道‘你这个小子身材魁梧,又相貌堂堂,何事不能挣碗饭吃,怎偏要作贼而死!可惜你长得这般大的块头,难道你不知耻辱?尔若能从今改行,我可赦你一命。你肯洗心革面做个好人么?
我听他如此说,原也有些不信,但当时活命要紧,便赶快磕头求道:‘小人何尝不知作贼可耻,只是饥寒逼迫,无路可走,不得已才为之。倘蒙老爷开恩,小人情愿从此洗手,改邪归正,不再为贼。……”
罗汝才听到这里,不由插言问道:“他这就放过你啦?”
袁时点着头,回他道:“嗯。唐老爷点点头,只打了小侄二十个板子,便当堂开释,还恩赏小侄几串铜钱,资助小侄另谋生路。”
罗汝才这时也笑了笑,说道:“他是没有料到,你后来仍旧是作了贼的。不过,这回可不是作个小贼,而是作上了大贼啊,身率数万之众,不惟不会再被官府捉拿归案,那些堂堂州县老爷们可还得向你求饶哩。”
他最后还补充道:“天下的事,本就是这个道理,早都被英雄豪杰们给看穿啦!”
他说完话不由放浪形骸地“哈哈”大笑起来。
军师吉珪也在一旁笑着说道:“此正如古人所言‘窃钩者诛,窃国者侯啊。”
曹操罗汝才笑罢又对袁时说道:“贤侄,这活命之恩,你是应该报答。待破城之后,你赶快进城,多派些弟兄守在那唐铉家宅周边,免得生出误会,伤了贤侄恩人一家,可就不好啦。
你能如此行事,足见有大丈夫风骨,真是深合我意啊!”
为了拉拢袁时,罗汝才特意留下他和军师刘玉尺,在自己大营用晚饭。
尽管他也是才立营不久,但酒菜却依然十分的丰盛,且桌上所用餐具酒具也尽是精细的瓷器、银器,而最让袁时感到惊讶的却是还有歌姬在一旁清唱,以助酒兴。
烛火灯影之下,纤足细腰,时时可见,红袖玉手,不时上前为几人执壶劝酒,清歌漫舞之间,尽显纸醉金迷之色,使人心神荡漾眼迷离。
真不愧是曹帅气派,与闯王迥然不同!
不过,袁时与刘玉尺两人在席上也只是强颜欢笑,虽陪罗汝才、吉珪猜枚划拳,谈笑风生,然在心其实并不愉快。
很快便吃喝结束,他们立即起身告辞,出了曹营,策马急驰往自己大营而回。
…………
当晚归营后,袁时与刘玉尺、朱成矩、刘静逸三人,还有心腹大头目王世奎、刘登凯,以及他的堂弟袁时泰、袁时友等人,密谈他同刘军师见罗汝才的经过,大家都在心觉得十分不平。
刘静逸原本就不主张投顺闯王李自成,只见他叹了口气,说道:“将军本是一营头领,发号施令,悉由自主。
而今却弄巧成拙,画虎不成,变主为客,寄人篱下,似此处处受人挟制,不惟再难图发展,恐自存也不容易啦!
明日破睢州城,任他曹营饱掠一通,咱们小袁营却不许人马进城,只能等待日后由他李闯王的牙缝之,吐出一点东西来给咱,还要咱感恩领受。
这真是岂有此理……岂有此理啊!”
大头目王世奎、刘登凯本也不赞成投闯王,这时见刘静逸先开了头,他们便也顺势将心的话给说了出来。
“就是……想当初……咱小袁营纵横归德府与亳州之间,不论他哪路头领,甚或州府衙门,怕过谁来?谁曾想今日却受这等鸟气!”
“说的是啊。咱攻州破府杀贪官污吏,砸大牢,赈百姓,走到哪里不是一呼百应。哪像今次这般窝囊,连个睢州城都不许咱进啦?”
袁时泰在小袁营,仗着自己是袁时的堂弟身份,素来不把军纪当回事,大家对他也是惯了,原本十分自由自在,但自打投靠李自成以来,条条框框多了,让他浑身都觉得不自在。
这时便借着大家的话,开口说道:“照我看,既是这里呆的不开心,不如早走早了,免得将来被看得紧了,想走却走不脱。”
一时间众说纷纭,他们有的连声抱怨,有的则是在发泄着心的愤恨。
但刘玉尺、朱成矩两位军师,还有袁时的另一个堂弟袁时友,却主张暂且再忍耐一时,他们言:现在说拉队伍离开李自成,乃是一个下下之策。
袁时本人也主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,不可将投顺闯王这事,当做儿戏一般,他还特别提醒大家道:“你们也都晓得,曹操同闯王也是同床异梦,貌合心离。所以,且不可将曹操当作闯王,误以为闯王对我等也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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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目前看来,闯王对咱们小袁营还是很重视的,对我也是青眼有加,否则又怎会纳我为婿呢?纵然大家对曹操的行事,心有不平,咱也务必要忍耐在心,万不可流露于外。
一切等咱到了商丘,与闯营会师之后,归了闯王指挥,咱就不再受他曹营的挟制之气啦,那时观形势变化,看闯王究竟如何待咱,再定行止也不为迟。”
大家听了袁时这位大头领的话后,都认为很有道理,便决定暂且忍耐一时。
刘玉尺这时突然对袁时说道:“将军,今晚我等的谈话,万不可泄露给新夫人知晓。万一不小心传到了闯王那里,反倒使其疑心我等不是真诚归顺,那以后就……”
袁时不等他说完,就赶快点点头,对在座众人说道:“你等都把自己个儿的嘴巴,给我管严实喽,今晚说的话只有咱在座几人知晓,却不可有一字半句传至外间。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!”
大家又说了会话,众人便纷纷退下,惟有军师刘玉尺一人留在了帐内,他嘴里含着微笑,悄声对袁时说道:“将军,刘老爷到咱营来啦,您是否与他见上一见?”
“那个刘金海?”
“对。就是时友一直在暗联系的那人。”
“你的意思呢,我是见好,还是不见的好?”
刘玉尺略微犹豫了一下,才开口说道:“依我之见,将军还是暂且回避的好。不过,刘老爷这一条线,暂时还不能彻底断开,我先与之应付着,为咱小袁营留一条后路,以防不测之风雨。”
他再次压低声音悄悄说道:“这样一来,就算此事外泄,将军亦可推说不知,一切罪责,尽可推卸到玉尺的身上,闯王对将军正在器重,极力拉拢之下,必不会有所责罚。”
“这如何使得,我怎会使先生为时背罪担责!”
“将军,乃一军主帅,怎可轻易涉险?玉尺,既为将军谋,自然该为将军担此风险。总之无论今后如何,但只闯王有任何心疑,将军皆可诿过于玉尺。”
刘玉尺最后还特意叮嘱他道:“切切谨记,将军一人,干系我小袁营数万将士安危存亡,望请定必自爱。玉尺既追随将军,为将军定谋决策,自当为我小袁营计深远,投闯王是一条路,然投朝廷同样也是一条路,无非是看哪一条路,对我小袁营、对将军更为有利罢了。”
“先生以为,投闯王错了?”
“错与对,现时还看不大真切。”
刘玉尺接着说道:“无论对与错,现下只能如此,将军总要守一个‘信字,怎好出尔反尔乎。不过,若闯王这里真不可久持时,咱总要有一个去处,据玉尺观察,永宁伯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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