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5.今晨醒时（5）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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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补充他们话语间的漏洞。

    今晨听不下去，语气奚落问：“二叔，你前些年不是说要投资影视让我当女主角吗，现在这话算不算数？”

    被点名的男人一噎：“当然，算数！”

    今晨叹口气，“可是我的片酬很贵哦，而且以叔叔们的公司好像投资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电影。”

    陆归也忍笑，拍了拍她的手，示意给别人留点情面。

    今晨不以为意，转身去厨房帮阿姨准备饭菜了。

    厨房里今母帮忙，她找不到事情做，站在一边发呆，母亲嫌她碍事，笑骂着赶她出去。又不想回客厅尬聊，今晨跑到院子里和十岁的小弟弟放鞭炮。

    现在的孩子比她那时候大胆多了，双响炮都敢放，小男孩燃着一根香，捂住一只耳朵点燃爆竹，今晨躲在屋檐底下，清秀的小脸皱成一团。

    待了片刻，没有响声。她犹豫地放下手，下一秒，温热的手掌贴住她的耳朵，两声闷重的鞭炮声骤然响起

    唔，心尖跟着颤了好几下。

    今晨拉下身后人的手，指腹擦过无名指上的银环，“你怎么知道它什么时候响？”

    陆归也无声低笑，“小时候玩的比较多。”

    “也哥，你小时候是什么性格？”据她现在观察，肯定是低沉的小大人，不爱说话，长相漂亮的正太款。

    陆归也弯腰，下巴抵住她的肩窝，“孩子王，挺野的。”

    那个时候，母亲还没有去世，和许多家庭一样，幸福美满。

    后来，他在黑夜中踽踽前行，习惯了所有的冷漠和不欢而散，写无数残破结局的剧本，但依旧相信爱情。

    遇到今晨之前，他想象不到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姑娘，会让自己肯穿上西装，为她戴上戒指，然后用至卑微却至真挚的语气恳求她，嫁给他。

    现在，一切想象皆有据可依。

    正月十五那天，陆钦自杀未遂。医院里的看护急忙打来电话，让家人赶去ICU，病危通知单下达许多次，陆归也站在落地窗前静静望着远处，却不发一言。

    最后一通电话，是今晨接的。

    老爷子身体硬朗，放了不少血，昏迷了一阵子总算是清醒。

    今晨沉默许久，淡淡说：“放他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陆归也侧目凝视她，眼底闪过一丝愕然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什么善人，他伤害过我，要我原谅肯定不可能。”她垂下头，语气坚定又温柔，“但我不想看你这样，同时，我也想谢谢他早些年给过你的爱。”

    将你教成一个满身傲气，却不失修养的男人。

    娱光娱乐官博亲自发布婚讯，配文是“我们家一朵小花要嫁人了/大哭”。随后圈内好友争相转发，今晨陆归也结婚成为今晨正式宣布结束单身前的最后一条热搜。

    程亦欢先挑了伴娘服，一字肩设计，粉色系很符合她“暂时未婚”的形象。

    婚礼地点定在今晨和陆归也领证后去的那座小岛，婚礼设计公司早已布置好现场。除了受邀正规媒体，其他狗仔一律严加排查，陆归也甚至请来一对黑衣保镖。

    程亦欢啧声：“这哪是结婚啊，摆明是抢婚啊。”

    今晨拖着下颌玩手机，“很符合我家也哥一贯的作风，哦对了，今晚他去参加什么单身告别轰趴，你有空就帮我去盯着点。”

    程亦欢手肘拐她一下，“你闲的要死，怎么不自己去？”

    今晨一本正经道：“我要是亲自去，娱光那些人指不定说我什么，不放心男人，不相信也哥。烦都烦死了。”

    程亦欢长长“哦”了一声，“行啊，我帮你去。”

    正说着话，休息室的门被程亦欢的助理推开，小姑娘捧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，“欢欢，你买的东西到了。”

    程亦欢贼兮兮结果盒子，打发助理离开，把东西捧到今晨面前，屈指敲了几下。

    “给你的新婚礼物。”

    盒子大概有一米长，半米宽，看起来不重，里面装着啥东西却看不出。

    今晨在她调笑的目光下，慢慢打开盒子，瞥了一眼，脸色瞬间变了。

    “我靠。”情不自禁飙出一句国骂。

    程亦欢：“喜欢吗，我亲爱的小晨晨。”

    今晨在脑中默默回忆一会儿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看错，里面装着四套情趣/内衣，最有童趣的那套，小裤裤后面带着一截白花花的兔尾巴。她吞了口口水，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，“程亦欢，你想我死吗？”仟仟??d

    对方一脸坦然，“不，我只是想让你，欲仙欲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晚上，程亦欢涂上蹦迪才用的口红，对着镜子抿唇，“你真不去？”

    今晨摇头，坚决不去。

    她无奈耸肩，背上包包转身离开，关门前压低声音说：“小晨，今晚你可以试试兔尾巴那套。”

    结果，一个抱枕扔过来，和门板相撞，又弹回来几米。

    程亦欢跑得快，关上门找司机送她去湖色礼。

    娱光制投部那群男爷们非常能喝，程亦欢到时看见桌面上摆的空酒瓶，拉了下娃娃脸助理的衣服，“也哥喝了多少？”

    助理用中指托了下眼镜，“只要来敬酒的，来者不拒。”

    程亦欢：“我靠，豪爽。”

    不过她坐下，待了十五分钟，就看见陆归也难受地闭上眼，半靠住沙发养神。

    非常识眼色的程小姐，立刻掏出手机编辑消息：【小晨，也哥喝醉了看起来很难受，你要不接他回去？】附带一张现场无P无特效的图。

    没过几分钟，今晨回复：【我不进包厢，你找人帮我把他抬出来。】

    程亦欢招手叫来助理，娃娃脸得知情况比了个手势，上前主动和各位制作人相谈，内容大概是他老板的胃病犯了，酒也喝够了，意思到了就行。后天的婚礼希望大家可以到场参加。

    陆归也捏着太阳穴，半个身子倚靠着助理，踉踉跄跄离开包厢，背影稍显狼狈。

    陪程亦欢来的小姑娘低声问：“欢欢姐，陆导这是真醉了呀？”

    程亦欢掰着手指头笑，“现在醉有点早，可能回去就醉了。”

    她太了解今晨的性子，没什么她不敢做的，那套小兔子内衣，今晚不穿，明晚肯定会穿。

    总之，能吊起陆归也胃口的，她绝对不想放过，即便有那么一丝丝羞耻。

    如她所料。

    陆归也一出包厢门，眼底朦胧的醉意顷刻驱散，直起身回头望了一眼，嘴角的笑意逐渐扩散。让助理离开，他点燃一支烟站在门口等今晨。

    娱光距离湖色礼不远，今晨驱车过来，顺手把程亦欢送的东西扔在后座上。她驶入大道，便看到男人站在风口，指尖燃着猩红，太扎眼了。路过的女生，恋恋不舍回头看，抓住同伴的手小声讨论。

    大概是，成熟男人的魅力。

    今晨亮了亮车前灯示意他。

    陆归也抬眸，掐掉手中的烟蒂抬步过来。信步而来的姿势，又不经意射中了一群小姑娘的少女心。

    “哇，他是新出道的明星吗？！真的好帅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吧，最近红的都是二十岁的小鲜肉，这个哥哥很成熟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呵，看脸的社会，别人是老，好看的人是成熟。

    陆归也躬身而入，身上裹挟一阵轻淡的烟草味。

    今晨提醒说：“安全带。”

    他转身，目光落到后座上的盒子，微仰起眉，“收到的礼物？”

    今晨脸颊一热，顾不得被觊觎男人的愤愤，“嗯，亦欢送的衣服。”

    内衣，也算是衣服吧？

    陆归也：“现在结婚流行送衣服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挺流行吧。”睁眼说瞎话。

    他回过身，酒是真的喝多了，但只是有点想睡觉。阖上眼帘小憩片刻，等再睁开眼的功夫，车子停在御河山庄楼下。

    今晨一下车，赶忙跑到后座把盒子抱住，一脸警惕的模样，反倒引起陆归也的兴趣，他垂眸淡睨，静默到走进家门。

    今晨看他径直要走去卧室洗澡的背影，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慢慢松懈。

    谁想，男人脚步停下，转身慢悠悠问：“程亦欢送的衣服，不需要试试吗？”

    喝过酒，他的黑眸愈发清亮，微微垂下的眼尾，有种勾人心魄的意味。

    今晨抱紧怀里的盒子，不知道哪来的底气，“你想看看吗”

    陆归也弯唇浅笑：“很想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，走进卧室，身上的烟味有些难闻，好像自从和她在一起后，烟瘾就逐渐淡了。脱下衣服扔进衣篓，打开淋浴头，起初并不是热水，偏凉的水柱打在皮肤上，消退浑身的炙热。

    随手拢起额前耷落的碎发，酒后的晕眩感消失。

    雾气升腾，视野内一时朦胧。眼镜看不见的时候，耳朵会更加灵敏。他闭着眼，听到浴室门被人推开，她没有穿鞋，赤脚踩在瓷砖上。

    还有什么东西，碰到门板发出细细簌簌的响声。

    陆归也疑惑地睁开眼，移了视线望过去，雾气慢慢消散，他看清了门前的人。

    突然，炙热难耐的气息重新涌上来。他隐在暗处的喉结滚了滚，贪婪地不舍得眨眼。

    今晨不自在地揪着后面的尾巴，圆圆的一个球，半边湿漉漉的，刚刚蹭到了浴室门，沾染上水珠。

    她强装淡定，找回自己的声音，“你看完了，那我换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言罢，只见赤身的男人踏步出来，攥住她的手腕，“别急，我还没看够。”

    今晨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那你什么时候能看够呢？！

    一夜放纵的后果就是去往婚礼地点的飞机上，今晨睡了一路。

    程亦欢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了几眼，啧啧嘴，“看来昨晚的战况相当激烈啊。”

    今晨拍开她的爪子，蔫巴巴靠在靠背上补眠，累到话都不想说一句。

    按照习俗，新人婚礼前一夜是不能见面的。

    今晨和陆归也的房间分在走廊两侧，隔着无数间房，新郎想避开耳目到新娘的房间里来的可能性几乎是零。

    于是，耗损太多的今晨得到一晚上的时间休战，婚礼当天不到六点，就被造型师从床上抓起来做头发。

    程亦欢向来睡眠少，早早化完妆换好衣服，尽职尽责守在她身边。

    今晨闭着眼睛任凭化妆师从脸上涂抹，心底一丝紧张的感觉都没有，云淡风轻的表情让大家以为她权当戏来演。

    不对，戏里她结婚的时候，好歹还期待那么一下下。

    马上到时间，造型师催今晨去换衣服，“小晨啊，你难道一点也不期待吗？！这是你的婚礼啊。”

    今晨闻言，慢吞吞看向她，“全天下最好的男人都是我的了，还有什么好期待的。”

    直到。

    今晨站在红毯的另一侧，她才发现今早的平静和淡定，全是为这一刻的心跳如雷做铺垫。男人将头发拢起，露出英挺的眉目，他站在主婚人面前，脊背比以往挺得更直。

    她的父亲病逝，于是这红毯只能她自己走。

    今晨闭了闭眼。

    小岛的天气一如上次来的那般，风暖天晴，空气中浮动着清新的青草香，耳畔是波涛涌起，是万物复苏。

    而在另一侧等待她的人。

    早已看过她身披婚纱，也将戒指套入她的指尖。这一秒，在望向她的一秒，眼神仿佛穿越千年。

    我自芸芸人海中独独看到你。

    后来，我的怀抱将是你永久的栖息地。

    “陆太太，以后请多指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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