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蛇已出洞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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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了。
nbsp晏北疑惑:“你之前没有回过端王府,难道是因为早就有怀疑吗?”
nbsp“是。”月棠捞起最后一颗汤圆,“必然是有细作,所以他们才能刚好提前埋伏在林子里。
nbsp“但是,我不能肯定是谁。
nbsp“你知道,我要回府,王府也是要提前作准备的,知道我行踪的人不止有一两个而已。”
nbsp晏北冷哼:“你那个嫂子姓褚,我看她嫌疑最大。”
nbsp“她当然有嫌疑。但是,有几点我想不通。”
nbsp“怎么说?”
nbsp月棠把放下碗勺:“褚嫣是我的嫂子,更是我从小的玩伴,哪怕我后来不曾在王府居住,她也见过我无数次。
nbsp“我以阿秀的尸体充任我自己,如果她是同谋,她必然会亲自到场验证尸体真伪。
nbsp“如果她不是同谋,没有参与,褚家也必然会让她出面认尸。
nbsp“总之不管魏章他们伪造得多么像,也一定不会逃过褚嫣的双眼。
nbsp“那么,为何这三年里褚家坚信不疑?
nbsp“为何直到此时,他们才开始怀疑?”
nbsp晏北闻言也锁住了双眉:“确实如此,在此之前,我也从不曾听任何人怀疑过永嘉郡主没死。”
nbsp月棠点头:“所以说,最知道褚家阴谋没有成功的人,是褚嫣。
nbsp“禇昕是见过我,但只见过很小时候的我。
nbsp“褚嫣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应该没死,但她却没跟她的父兄说。
nbsp“这些不合理之处,我不知该如何解释。”
nbsp灯光下的她目光深深,再次涌动了波潮。
nbsp自打伤后苏醒过来,听到了魏章返回京城探得的后续消息,月棠就把目光对准了朝上得利的这几家。
nbsp但坦白说,在晏北的立场分明之前,除了已经查实自己被刺这件事完全由杜家为首,引领何张两家做下来的之外,她还是没有清晰的思路。只是能从杜家给到何张两家的赏银推断杜家还另有主谋。
nbsp本着谨慎之举,她不与端王府人联系,对于褚嫣,也没有武断地认定她的底色是黑或是白。
nbsp直到一步步走到如今,面具人的身份几乎明确,褚家主谋的身份已然暴露,自然就绕不开褚嫣了。
nbsp晏北疑惑:“那她对褚家的阴谋,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?”
nbsp月棠对着闪耀的灯苗静默良久,说道:“知情。”
nbsp“你为何笃定?”
nbsp“因为这三年里,她从来没有找过我。”
nbsp晏北沉默。
nbsp月棠把碗推开,又拭干净双唇:“我三岁记事起,就知道自己有个不太好的命格。父王不让我出门,我从来没有异议。
nbsp“那些无聊的日子,褚嫣帮我打发掉许多。
nbsp“她是我唯一的朋友,是我衷心期盼成为一家人的人。她被褚家家规压得喘不过气来,是我想办法帮她解围,哥哥死时她几度欲寻死,也是我日夜不息陪着她。
nbsp“我与你成亲时,她亲手、一针一线为我裁制的喜服。
nbsp“她说自己是不祥人,还特意把喜服上的刺绣全都留给王府的绣娘。
nbsp“我怀阿篱的时候,吐得天昏地暗,她像母亲,像长姐,给我准备安胎药,给我念经颂福。
nbsp“褚家嫌疑那么大,总而言之,我知道她可疑,却想不通她身上的矛盾之处。
nbsp“不管过往的情分是不是真的,已然孤立无援的她,没有派人私下找过我,也至少说明她知道褚家不可信。”
nbsp她蜷起了放在桌上的五指。
nbsp听得面红耳赤的晏北嗫嚅:“那你要不要直接回端王府寻她?”
nbsp让她一个人面对怀孕的痛苦,是他的错。
nbsp如果可以的话,下一胎他愿意他来怀。
nbsp如果不可以,眼下他就给她当牛做马。
nbsp月棠定坐片刻,摇头道:“此举无益。褚家才是阴谋的主凶。眼下他们恐怕巴不得我分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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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“可她既然知道褚家做过什么,不曾阻止,也不曾反抗,便等于辜负了你。也等于背叛了端王府。”
nbsp“是也不着急。”月棠平静地喝一口水,“我必须先揭开真凶面目,让他们在罪行下伏法。
nbsp“褚家本不是善类,退一万步说,就算我今日判断有误,看到的面具人不是褚昕,幕后主凶已经在打宗人府的主意也是事实。
nbsp“既然他们对我的生死重新有了怀疑,那我就必须得防范于未然。
nbsp“我的印玺必定在他们手上掌着,倘若拿不到,我便只能凭宗人府的籍案印证身份。
nbsp“我猜他突然让杜家拿龟符入宗人府,就是为了拿取我的籍案——甚至是毁掉它!
nbsp“毕竟不管我如何复仇,只要没有办法恢复郡主身份,就无法拥有向他们复仇的实力。更加连证明自己身份也做不到。
nbsp“他们只要抵死咬定我不是永嘉郡主,便可以抹煞一切!
nbsp“所以我绝不能让他们得逞。
nbsp“也不能留时间让他们喘息。
nbsp“等他们浮出水面,我就要堂堂正正以永嘉郡主的身份活回来。
nbsp“我不但要报自己的仇,阿篱的仇,还有父王的仇,哥哥的仇,甚至是为了我而冤死在林子里的那些属从,所有的仇,我全都要报。”
nbsp一只薄胎瓷盏几乎被她捏出裂纹!
nbsp晏北也听得满肚子是火,周身却游弋着寒意:“宗人府这边,我会想办法,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碰到你的籍案。”
nbsp月棠点点头:“这件事也只有你有办法办到。
nbsp“不过另外还有件事,也正是我要说的。
nbsp“先前杜钰埋伏在密室外的人让褚家发现了,事后他们必然还会在周围仔细探寻。
nbsp“我特意在那密室里留下了一只珠钗,褚昕拿到后一定会更加疑心是我。
nbsp“并且当他发现我已经去过他和杜明焕碰面的地方,也一定会更加坐不住。
nbsp“蛇已经出动了。
nbsp“我现在不想让他们继续苟着不动,我要让他们主动露出七寸来。
nbsp“所以你明日在朝堂上,还需帮我再拱一把火。”
nbsp“怎么拱?”
nbsp月棠沏一杯茶推过去,目如明刃:“你在朝上直接告诉三法司,何建忠与张少德三年前突增的家产,和展露的蹊跷,跟我在京郊密林里被流民围杀有很大关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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