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杯酒定生死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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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拔高，充满了戾气，“我这次借他一只手，一则是教训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！二则，就是要做给马清看，做给东平郡所有还心存观望、甚至心怀鬼胎的官吏看！这就是不听话、敢耍花样下场！”他猛地侧过身，用那根令人心悸的手指，狠狠地点着苟修的额头，几乎要戳出一个红印，“这其中的用意，你到底懂不懂？！嗯？！”

    nbsp苟修垂着头，不敢躲闪，任由那坚硬的手指戳在自己的额头上，连声道：“懂，懂，二叔深谋远虑……”

    nbsp苟曦的手指在苟修额头上又重重戳了两下，突然停了下来。他脸上的暴怒渐渐收敛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、冰冷的算计。

    nbsp“这个孔立，名义上终究还是东平的官吏。”苟曦撇了撇嘴，眼神闪烁，“万一哪天，马清那小子真拉下脸来问我要人，我于情于理，还真不好扣着不给……马清这个人，我看得出来，来者不善啊。”

    nbsp他沉吟着，缓缓从案几上端起自己那杯酒觞。乳白色的酒液在觞中微微晃动。他盯着那酒液，仿佛在看孔立的命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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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片刻的死寂后，苟曦抬起眼皮，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，声音平淡得如同在吩咐一件日常琐事：

    nbsp“杀了孔立。”

    nbsp说完，他仰起头，将觞中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nbsp******

    nbsp马清驻马于南门外，目送丁鱼沿着黄土官道渐行渐远。他这才轻轻一扯缰绳，拨转马头，策动“大鼻孔”，重新踏入须昌城的南门，沿着那条贯穿城池南北的主街不疾不徐地往回走。

    nbsp此时正是巳时，日头渐高，街市上的人流明显稠密了许多，喧嚣声浪扑面而来。除了买卖货物的，更有许多似乎是单纯出来感受这久违热闹气氛的人，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，脸上带着新奇与喜悦。

    nbsp孩子们的欢笑声、偶尔因得不到玩具而爆发的哭声、大人们相互间热烈的交谈声、以及买卖双方围绕几个铜钱斤斤计较的讨价还价声……种种声音交织混杂，鼎沸盈天，汇聚成一股充满生命力的洪流。

    nbsp三丈宽的街道两侧被各式各样的摊位和聚集的人群占去大半，只留下中间不足一丈宽的空隙供人车马勉强通行。

    nbsp马清骑在马上，缓缓而行。他看到人们脸上大多洋溢着一种近乎贪婪的、充满希望的笑容。那是一种被无形枷锁禁锢了数年，骤然获得喘息之机后，那种既倍感珍惜，又带着一丝恍惚和不确信，生怕这短暂的繁荣只是梦幻泡影的复杂神情。

    nbsp他们大声交谈，用力呼吸，仿佛要将这自由的空气深深地吸入肺腑，储存起来，以对抗未来可能再次降临的严冬。

    nbsp开始时，马清还与方信并辔而行，但随着街道越发拥挤，很快便变成了马清在前，方信牵着马稍后跟随的队形。

    nbsp百姓们脸上那真切而脆弱的希望之光，让马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责任感。

    nbsp他原本以为治理郡县、推行新政是千难万险之事，却没想到，自己仅仅是解开了一道束缚的绳索，还给了百姓一点点自主的空间，竟能如此迅速地见到立竿见影的成效。

    nbsp这甚至让他产生了一丝自我怀疑：究竟是自己天赋异禀，天生就是做官的材料，还是说，这为民做官的本职，原本就应该是这般简单——只需顺应人心，给予生机？

    nbsp他正沉浸在这份略带自嘲的思绪中，目光扫过熙攘的人群。

    nbsp忽然，从左边的摊位旁，传来一个刻意压低、却依旧清晰悦耳，甚至带着几分熟悉感的女声：

    nbsp“太守爷，要鸡蛋吗？”

    喜欢。

第85章 杯酒定生死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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