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3章 第854－诡巷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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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（一）巷子

    nbsp傍晚六点十七分，我第三次看表时，林薇拽了拽我的胳膊：“就这儿了。”

    nbsp眼前的巷子藏在写字楼背面，灰墙斑驳，巷口连个招牌都没有。

    nbsp可往里走三步，空气突然变了——油炸的香气裹着炭火味涌过来，混着塑料大棚被晒热的味道，还有人声鼎沸的嘈杂。

    nbsp“什么时候开的？”我皱着眉，上周才来过这附近，明明是条死胡同，堆着废纸箱。

    nbsp林薇已经快步走进去了：“管他呢，饿死了。”

    nbsp里面热闹得像另一个世界。

    nbsp红底白字的招牌歪歪扭扭挂着，“王记烧烤”“李婶冰粉”“张哥奶茶”，塑料桌椅挤得满满当当，穿花衬衫的老板颠着铁板，油星子溅在黢黑的围裙上，食客们大声说笑，汗珠子顺着脖子往下淌。

    nbsp“两位里边坐！”穿红色服务员制服的女人招呼我们，她脸上的粉厚得像面具，一笑就掉渣。

    nbsp我们选了烧烤店最里面的桌子，林薇抢过菜单就划勾：“腰子、脆骨、掌中宝……再来两串茄子。”

    nbsp我四处打量，越看越不对劲。

    nbsp那些食客的脸像是蒙着层雾，明明离得近，五官却模糊不清，笑起来的时候，嘴角咧开的弧度大得吓人。

    nbsp有个穿蓝色T恤的男人背对我们坐着，肩膀一耸一耸的，像是在哭，可仔细听，却只有“嗬嗬”的声音。

    nbsp“你看那个。”我碰了碰林薇的胳膊。

    nbsp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瞥了一眼，漫不经心咬着吸管：“失恋了吧，管他呢。”

    nbsp她面前摆着杯珍珠奶茶，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的，“他家奶茶不错，等会儿带一杯。”

    nbsp烧烤很快上来了，油滋滋冒着热气，腰子烤得焦香，咬下去却没什么味道，像在嚼海绵。

    nbsp我勉强咽下去，胃里一阵翻腾。

    nbsp“怎么不吃？”林薇吃得正香，嘴角沾着油。

    nbsp“没胃口。”我推了推盘子，“你不觉得这里怪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怪什么？”她头也不抬，“烟火气，懂不懂？”

    nbsp我看着她把那串没味道的腰子咽下去，突然注意到她脖子上——皮肤下面像是有东西在动，细细的，顺着血管游走。

    nbsp“你脖子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嗯？”她摸了摸，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nbsp“没什么。”我猛地别开视线，心脏狂跳。

    nbsp这时，穿红色制服的女人走过来，手里拿着个铁皮罐子，往每桌的调料碟里加辣椒粉。

    nbsp她的指甲又尖又长，涂着剥落的红指甲油，倒调料时，一片指甲掉进了邻桌的碟子里。

    nbsp邻桌那个模糊脸的男人伸手去捡，手指触到碟子的瞬间，我看见他的指尖在融化，像冰遇到了热水，变成一滩透明的粘液，滴在地上，洇出深色的印子。

    nbsp你妹啊!nbsp我吓得瞪大了眼睛，“腾”地站起来：“林薇，走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啊？还没吃完呢。”她嘴里塞得鼓鼓的。

    nbsp“我不舒服。”我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拖，她嘟囔着挣扎，手里还抓着半串脆骨。

    nbsp走到巷口奶茶店，林薇甩开我的手：“等我一下，买两杯奶茶。”

    nbsp穿白大褂的张哥戴着金丝眼镜，笑得眼睛都没了，他的手在操作台上翻飞，动作快得像残影。

    nbsp我盯着他的手，指甲缝里是黑的，像是洗不掉的泥。

    nbsp“两杯珍珠奶茶，少糖。”林薇递过十块钱。

    nbsp张哥接过钱，塞进胸前的口袋，那口袋里鼓鼓囊囊的，不知道塞了什么，一动就发出“窸窸窣窣”的声音。

    nbsp拿到奶茶，塑料杯壁上凝着水珠，凉得刺骨。

    nbsp我捏着杯子，感觉那凉意顺着指尖往骨头里钻。

    nbsp（二）保安

    nbsp走出巷子时，天已经擦黑了。

    nbsp我回头看了一眼，那些招牌的灯光在暮色里晕开，红得像血。

    nbsp“等等！”

    nbsp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快步走过来，他的制服洗得发白，帽檐压得很低，看不清脸。

    nbsp“你们进去干什么的？”他的声音像砂纸在磨木头，“这里已经不营业了。”

    nbsp我愣住了：“不营业？里面不是开着吗？那么多人……”

    nbsp保安抬起头，我这才看清他的脸——左半边脸像是被火烧过，皮肤皱巴巴地拧在一起，眼睛只剩下一个黑洞。

    nbsp“什么人？”他冷笑一声，指了指我们身后，“这里是拆迁区，早就清场了，哪来的人？”

    nbsp我和林薇同时回头。

    nbsp身后哪有什么烧烤店、奶茶摊？只有一条黑漆漆的巷子，风卷着塑料袋滚过，发出“哗啦”的声响，墙角堆着发霉的纸箱，和上周我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nbsp那些人声、香气、灯光，全都消失了，像从未存在过。

    nbsp“不可能……”林薇的声音发颤，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手里还捏着那杯奶茶，塑料杯壁上的水珠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滴，“我们明明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你们什么时候进去的？”保安的脸色沉了下来，“说了不让进，怎么不听？”

    nbsp“六点多……”我咽了口唾沫，嗓子干得发疼，“我们看到里面有很多人，还有吃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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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吃的？”保安突然笑了，那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，“你们吃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我想起那串没味道的腰子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刚要说话，林薇突然“啊”地叫了一声，她把奶茶往地上一扔，双手捂着脖子，脸色惨白。

    nbsp“怎么了？”我抓住她的胳膊。

    nbsp她指着自己的脖子，说不出话，眼睛瞪得溜圆，顺着她指的方向，我看到她的皮肤下面，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地蠕动，像一条细细的虫子，从她的锁骨往下巴上爬。

    nbsp“那是什么？”我吓得后退一步。

    nbsp保安凑过来看了一眼，脸色骤变：“你们吃了他家的东西？”

    nbsp“谁？”

    nbsp“王记烧烤？”他的声音发紧，“是不是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？”

    nbsp林薇点了点头，嘴唇哆嗦着。

    nbsp“糟了。”保安往巷子里看了一眼，天色更暗了，巷子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，“赶紧走，别回头，到家把衣服全换下来，用盐水洗澡，记住，千万别用手去抠！”

    nbsp“那到底是什么？”我追问。

    nbsp他没回答，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黄纸包，塞给林薇：“拿好，别丢了，到家烧了兑水喝。”说完，他推了我们一把，“快走！再不走就来不及了！”

    nbsp我拽着林薇往马路上跑，她腿都软了，几乎是被我拖着走的。

    nbsp跑到路口回头看，那个保安还站在巷口，背对着我们，望着巷子深处，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，在地上扭曲着，像个怪物。

    nbsp（三）奶茶

    nbsp回到家时，已经七点多了。

    nbsp我把林薇塞进出租车，让她赶紧回家处理，自己则一路狂奔上楼，掏出钥匙手都在抖。

    nbsp打开门，屋里一片漆黑，我没开灯，直接冲进浴室，把衣服全脱下来扔进垃圾桶，打开热水器，往浴缸里倒了半袋盐。

    nbsp热水哗哗地流着，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，脖子上干干净净的，没什么异常，这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nbsp可刚放松下来，手指突然一阵刺痛。

    nbsp我低头一看，右手食指上有个小红点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，仔细看，皮肤下面似乎有个很小的黑点，在慢慢移动。

    nbsp我想起那杯奶茶，刚才扔在巷口的奶茶，我好像用这根手指碰过杯口。

    nbsp“不……”我吓得赶紧打开水龙头，用肥皂拼命搓手，搓得皮肤发红，可那个小黑点还在，甚至往掌心爬了一点。

    nbsp这时，手机响了，是林薇。

    nbsp“喂？”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，带着哭腔。

    nbsp“你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脖子上的东西还在动……”她抽了抽鼻子，“我按保安说的，用盐水洗了澡，喝了那个纸包烧的水，可没用啊……它好像往我脸上爬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手上也有了。”我的声音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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