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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1章 茶烟未尽言惊世,一语东风定乾坤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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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殿角那尊三足鎏金鹤嘴香炉里,上等的龙涎香早已燃尽,只余一缕若有似无的冷香,混杂着书卷的墨气与陈年紫檀木的沉郁,萦绕在冰冷的空气中。

    nbsp新续的热茶,白汽袅袅升腾,在那片凝固的光影中扭曲、盘旋,最终无声地消散。

    nbsp那茶,无人再看一眼。

    nbsp皇帝赵汝安负手踱步。

    nbsp脚下的明黄朝靴踩在金砖上,发出沉重而规律的“嗒…嗒…”声,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自己的焦虑。

    nbsp眼底那片惯常的深邃,此刻正被一种名为“焦躁”的烈火,一寸寸地撕开裂口,露出其下最真实的不安。

    nbsp窗外,是皇家园林精心营造的明媚春光,嫩柳抽芽,百花吐蕊,充满了蓬勃的生机。

    nbsp可这一切,都照不进他心中那片冰封雪盖的肃杀寒冬。

    nbsp终于,赵汝安停下脚步,那身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袍,此刻看来,竟有几分萧索。

    nbsp他的声音,透着一股被现实重压后,卸了力的疲惫。

    nbsp“你说的不错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这场洪水,是把他们死死困住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可要说彻底淹死……似乎,还总是差了那么些火候。”

    nbsp这句话,是承认,也是不甘。

    nbsp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,余瑾从那张厚实的软垫上起身。

    nbsp对着那个龙袍上绣着张牙舞爪金龙、身形却显得有几分孤单的帝王背影,深深地,躬身一揖。

    nbsp这一揖,拜的是君,也是棋友。

    nbsp再直起身时,他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标志性的微笑。

    nbsp那不是谄媚,也非恭敬,而是一种能将天都捅个窟窿的绝对自信。

    nbsp仿佛这世间一切的难题,于他而言,都不过是棋盘上一个待解的残局。

    nbsp“陛下圣明。”

    nbsp“如今,的确是万事俱备。”

    nbsp余瑾的声音不高,甚至可以说是轻柔,却像一颗投入万丈死水潭的石子,瞬间便让这满室凝固的空气,起了波澜,荡开层层涟漪。

    nbsp“只欠一场……东风。”

    nbsp“东风?”

    nbsp这两个字,如同一道惊雷,在赵汝安耳边炸响!

    nbsp他霍然转身!

    nbsp那动作之快,带起的风甚至吹动了案几上奏折的边角。

    nbsp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总能在他意想不到之处,抛出惊天之语的臣子。

    nbsp那双因忧虑而黯淡的眸子,在这一刻,终于被彻底点燃!

    nbsp像是一个溺水者,在沉入深渊的最后一刻,看到水面上投下的一缕天光!

    nbsp皇帝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nbsp所有的疑问、催促、惊疑,都被他强行压回了喉咙。

    nbsp他快步走回那张由整块南海暖玉雕琢而成的茶台之前,重新坐下。

    nbsp这一次,他没有再让侍立一旁的内监动手。

    nbsp他亲自提起那把名贵的茶壶,壶身温润,触手生暖,可皇帝的手指,却带着一丝冰凉。

    nbsp他为余瑾那只早已空了的白瓷茶杯,又一次,续满了滚烫的茶汤。

    nbsp水流注入杯中,发出“咕咕”的轻响,茶香氤氲,愈发浓烈。

    nbsp这个动作,已经彻底超脱了君臣的界限。

    nbsp更像是一种,近乎于平等的,棋手对棋手,在落子前的……最高礼遇与探寻。

    nbsp“哦?”

    nbsp“你的‘东风,在何处?”

    nbsp余瑾没有立刻作答。

    nbsp他没有去看那杯皇帝亲手为他续上的茶。

    nbsp他的目光,平静地越过皇帝的肩头,投向了御书房正墙之上。

    nbsp那幅占据了整面墙壁的,巨大的……《大安万国疆域图》。

    nbsp那不是一幅普通的地图。

    nbsp它是用最上等的宫廷画师,耗费十年心血,以朱砂、赤金、石青、石绿等矿物颜料绘制而成。山川是立体的,河流是流动的,长城如巨龙盘卧,城市似繁星点点。

    nbsp而图上,用最醒目的朱砂红线,清晰地标注着大安王朝与周边各个藩属、王朝之间,那一条条如同蛛网般,纵横交错的商路。

    nbsp每一条红线,都代表着一座流动的金山,代表着王朝的荣耀与国威。

    nbsp“陛下。”

    nbsp余瑾终于开口,声音平稳而清晰,像一个最高明的说书人,正在为他唯一的、也是最尊贵的听众,揭晓一个足以颠覆乾坤的终极秘密。

    nbsp“您可还记得,算算时日,我大安一年一度的‘京城大集,就要到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京城大集?”

    nbsp赵汝安的眉头,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
    nbsp这个存在了上百年的盛会,他自然知道,只是从未将它与眼前的困局联系起来。

    nbsp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nbsp余瑾缓缓踱步,走到了那幅巨大的疆域图之前。

    nbsp他伸出手,修长的手指,在那一条条红色的商路线上,缓缓划过。

    nbsp指尖,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,所过之处,那些静止的线条,似乎都活了过来,幻化成一队队驼铃叮当的商队,一艘艘扬帆远航的宝船。

    nbsp“届时,草原的蛮商,西域的胡商,便是更南边的南巡王朝,更北边的北阙国,天下巨贾,皆会携重金而来,采买我大安货物。”

    nbsp“往年,丝绸、瓷器、茶叶、铁器……这些足以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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