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七十一章 转移祸水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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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汉州之地，经雨打和无数兵马践踏，已彻底化为一片无边泥沼。永平军大营辕门外，更是被溃退下来的东川败兵踩踏得如同烂泥塘，破碎的旗帜、丢弃的兵刃、甚至僵硬的尸首，半埋半露在浑浊的泥水里，景象凄惨至极。

    nbsp一骑快马嘶鸣着，深一脚浅一脚地撞开辕门外木然的守军，直冲进来。马上的骑士早已没了人形，头盔歪斜，缨翎折断沾满泥污，那身曾光鲜亮丽的亮银甲胄如今被血污、泥浆和不知名的秽物糊满，黯淡无光。

    nbsp他脸上混杂着雨水、泪痕和泥点，嘴唇干裂出血，唯有一双眼睛，因极致的愤怒、恐惧和崩溃而布满血丝，瞪得几乎裂开眼眶。

    nbsp正是侥幸逃得性命的顾彦晖。

    nbsp他甚至等不及马匹停稳，便从鞍上一头栽下，踉跄几步，险些扑倒在泥浆里。几名永平军卫兵试图上前阻拦询问，却被他一把狠狠推开，力气大得惊人。他如同一头发狂的困兽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哑声，不管不顾地直扑中军帅帐！

    nbsp“王建！贼王八！狗贼！你出来！你误我！你害我东川两万儿郎！！”他嘶吼着，声音破裂不堪，带着血沫，一头撞开了帅帐的帘幕！

    nbsp帐内，光线略暗，却干燥而暖和。王建与周庠正安然坐在一张棋枰前，似乎正在对弈。

    nbsp旁边的小炉上温着一壶酒，香气淡淡弥漫。与帐外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相比，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。

    nbsp王建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动，“愕然”抬起头，看到顾彦晖这副鬼样子，脸上瞬间堆满了“震惊”与“关切”，猛地站起身迎过来：“二郎？！哎呀！何至如此？！快！快扶二郎坐下！取我的干净袍服和热汤来！”

    nbsp他表现得无比热络自然，仿佛对方只是淋了一场普通的雨，而非刚经历一场全军覆没的惨败。

    nbsp顾彦晖气得浑身发抖，手指着王建，嘴唇哆嗦着，一时间竟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，只是反复嘶吼：“你…你…贼王八！皆是你！皆是你害的！”

    nbsp王建丝毫不在意顾彦晖辱骂自己，反而脸上露出“痛心疾首”的表情，连连摆手，仍做亲昵道：“二郎何出此言？岂不冤杀王某？

    nbsp昨日共商大计，是二郎亲口所言，要取这首功，建可是真心实意派兵掠阵助威啊！听闻二郎初时连战连捷，建还欣喜不已，正欲整军前来接应，共破强敌，怎料…怎料…”他恰到好处地住口，脸上满是“惋惜”和“不解”。

    nbsp这时，一直静坐旁观、甚至方才还拈起一枚棋子轻轻落在枰上的周庠，缓缓开口了。他声音平和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静，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：

    nbsp“唉，惜哉！痛哉！”他摇着头，目光似乎落在棋枰上，又似乎穿透了帐壁，看到了蒙阳战场的惨状，

    nbsp“东川两万健儿，血勇无双，连破山行章数十寨，斩首数千，眼见大功告成，贼酋授首在即…孰料，”

    nbsp他话锋微微一转，语调依旧平稳，却带上了一丝冰冷的锋芒，“孰料西川援军骤至，而我友军主力——凤翔雄师，竟能稳坐钓鱼台，按兵不动，坐视顾使君独力

三百七十一章 转移祸水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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