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五章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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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>    nbsp“多谢阿姨！”

    nbsp“官家无需如此。”李夫人笑道，“这不过是些小手段，能拖一时，终不能拖一世。官家如要彻底解决此事，怕还要再做些准备。”

    nbsp点点头，由卜笄想到鬼神之说，多个念头闪过，不期然想起从长安带回的某样东西，双眼微眯，很快拿定了主意。

    nbsp见他这个样子，南康公主和李夫人对视一眼，都没有再出声。

    nbsp翌日，桓谦奉旨入宫，为天子占卜吉凶。

    nbsp卦象很快传出，同群臣之言大相径庭。

    nbsp“上天确有示警，祸事非临建康。”

    nbsp祸事不在建康，那就和没有关系。和没有关系，阻拦巡狩、劝谏大婚都没了理由。往深处想，上天示警不在南地，十有八九实在北方。

    nbsp“北地灾祸连年，兵乱不灭，生灵涂炭，方降警示之意。”

    nbsp此卦一出，没人出声反驳，也不可能加以反驳。

    nbsp这可关乎“政治正确”，说卦象不对，遭灾的不在北边，肯定是建康？

    nbsp不用动手，王谢士族会第一个动手收拾。谢安等人不动手，百姓的口水也能把人淹死。

    nbsp这只是第一卦。

    nbsp很快，扈谦又占卜出第二则卦象，当着满朝文武，伏请天子临郊外，言有天降之物，需得天子亲取。

    nbsp“天降之物？”

    nbsp坐在龙椅之上，满脸惊讶之色，半点不像在演戏。

    nbsp谢安和郗愔同时皱眉，对于天子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，两人也有些模糊了。

    nbsp扈谦言之凿凿，恳请天子临郊。

    nbsp“事关国祚绵延，天下苍生，百姓福祉！”

    nbsp话说到这个份上，明摆着天子必须要去，不去绝对不行。

    nbsp点点头，表情严肃，当朝宣旨，明日出城临郊，群臣随驾。

    nbsp“陛下圣明！”

    nbsp扈谦伏身在地，左右文武互相看看，头顶硕大的问号，一时之间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    nbsp当日，建康百姓见有府军出城，在江边搭设祭台，眨眼间就高过十尺。

    nbsp祭台呈梯形，前后左右立有木桩，桩上系有绢帛，并有将兵日夜守候，不许闲杂人等靠近。

    nbsp津口得令，明日不放商船入城；往来河的船工渔夫亦被告知，明日将行祭祀，不可入河捕鱼。

    nbsp“官家明日将临？”

    nbsp城内议论纷纷，男女老幼都有耳闻，几乎人人打定主意，明日无论如何都要出城，远远看上一眼也好。

    nbsp“今上登基以来，不过几月时间，连颁发数道仁政，会恩加百姓。虽不知祭祀为何，我等亦将守于河边，示上天以诚！”

    nbsp百姓口中的仁政，一为孤立垦荒，减免赋税；二为兴办书院，许庶人子弟入学；三是下旨重录天下户籍，取幽州先例，分为黄籍和白籍，流民入籍之后可得田地，如愿陇西姑臧等地，朝廷更有嘉奖。

    nbsp为防有官吏欺上瞒下，做出害民之举，每县之内，辑录户籍的散吏不得少于三人。另外，于州、郡县治所设听讼官，由刺使和太守以下的职吏轮流充任，以听百姓之言。

    nbsp建康城内，台城之前，同样设有听讼之所，隔三至五日，天子便会亲临。即便天子无暇，也会由侍中代为听取民愿。

    nbsp这样确保了百姓之言能直达天听。

    nbsp历史上，苻坚曾采用过类似的政策，借来实行，并加以完善，初时效果不大，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，并且，朝中的反对声浪始终不小。

    nbsp顶住各方压力，有问题解决问题，谁敢蹦高起刺，有理有据的可以采纳，单纯找茬的，自有贾秉和荀宥出面，一番唇枪舌剑，不吐血也得告病几日。

    nbsp几项德政实行，在民间的声望不断拔高，连北地都有传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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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未临节气，也非祀神之时，河边突然建起高台，天子又要出城祭祀，难免让人联想起之前的天龙食日。

    nbsp虽有“灾祸在北”的卦象，百姓仍是心存担忧，决定放下一日生计，随天子一并祷告上天，望能消去灾祸，保国泰民安。

    nbsp隔日清晨，天未大亮，城门前已排起长龙，都是从家中赶出的百姓。

    nbsp城门之下挤挤挨挨，老幼相携，接踵摩肩，却是格外的寂静，不闻喧闹之声。

    nbsp未几，台城内传出一阵鼓声，宫门打开，两队骑兵策马驰出，五行旗招展，护卫天子大辂。

    nbsp身着衮服，上玄下赤，头戴十二旒冕官，腰牌宝剑，正身坐于华盖之下，袍袖上的山川兽纹彰显威严。

    nbsp御道两旁，文武百官分左右侍立。遇大辂行过，先后等车上马，随驾于后。

    nbsp至城门前，百姓纷纷让于两旁，目送天子出城。

    nbsp“开城门。”

    nbsp典魁立在大辂右侧，一身灰金的光明铠，胸前的护心镜反射瑞光，直能晃花人眼。

    nbsp这具铠甲出自大匠之手，配合欧矩亲手打造出的长刀，仅是立着不动，就如一名杀神。

    nbsp欧矩打造的长刀，已有七八分陌刀的影子。

    nbsp看着典魁和许超，不惜城门，要钱给钱，要人给人，只求能在更短的时间内武装起一支强军。

    nbsp成百上千的凶汉身着光明铠，手持陌刀立在阵前，只是想想，就觉凶光骇人。做个不太恰当的比喻，没等接战先闪瞎敌眼！

    nbsp凭什么？

    nbsp咱有钱！

    nbsp车驾行到河边，收回思绪，走下大辂，迈步登上高台。

    nbsp扈谦已在台顶安坐，待立定，立刻燃符，手持木剑，脚踏方位，空中念念有词。

    nbsp看了一会，心中点头，不提其他，这位身手着实不错。剑光舞过，必带起一阵劲风。单用在这样的场合未免浪费，术士不好上阵杀敌，入书院做个先生也能发光发热。

    nbsp扈谦很是专心，动作十分到位，半点不晓得，自己被某人盯上，职业生涯将随之发生转变。

    nbsp“入水！”

    nbsp该走的程序走完，扈谦再宣卦言。

    nbsp正身立于高处，令准备好的府军下水，搜寻“天赐之物”。

    nbsp蔡允当仁不让，带头跃入江中。凌泰等人紧随其后，过了半晌，水面突起一阵波动，入水的汉子纷纷出现，手中拽着漆黑的铁索，合力游向岸边。

    nbsp“拉！”

    nbsp候在江边的将兵立刻涌上，脚下站定，合力拉动铁索。

    nbsp“喝！”

    nbsp众人使足了力气，脸色涨红，双臂肌肉隆隆鼓起。

    nbsp江水很快变浑浊，出现一个漩涡，由小及大，一尊古老的青铜鼎，竟被生生拉出了水面！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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