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一章 祖庭识灵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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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p; nbsp梁上青影蜿蜒游下，落地化作个碧衫少女，梳着双丫髻，发间别着枚柳叶状的青玉簪，眉眼灵动却带些懵懂。她歪头看着乔愉，嗓音软糯带着丝丝气音：“娘子…怕我嘶？”

    nbsp乔愉心跳未平，认出这是日前在祖堂见过的梁上青蛇灵。她确是怕蛇的——幼时在S市姑妈家花园曾被菜花蛇缠过脚踝，那冰凉的触感成了多年梦魇。可此刻望着眼前少女委屈巴巴的眼神，那点惧意竟奇妙地淡了。

    nbsp“不是怕你，”乔愉蹲身拾书，借动作掩饰尴尬，“是没想到梁上有人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不是人嘶，”青蛇认真纠正，指尖卷着衣带绕啊绕，“小青是蛇，睡了三百年，被沈家老爷子捡回来的嘶。”她忽然凑近，鼻尖几乎贴上乔愉的脸，“但是你身上有昭哥儿的味道了，是一家人，为什么还怕嘶？”

    nbsp草木清气扑面而来，乔愉怔怔望着她。这青蛇灵与想象中完全不同，不像白蛇传里小青那般泼辣狡黠，反倒…呆得可爱。

    nbsp“我小时候被蛇吓过。”乔愉轻声道，“但很喜欢《白蛇传》里的小青。”

    nbsp碧衫少女眼睛倏地亮了：“那个故事我知道嘶！人类总在戏台上唱！可我不是她那样的厉害大妖嘶…”她有点失落地低头，“我只会吃蚊子赶蛾子，安爷爷说我没用嘶…”

    nbsp“很有用！”乔愉脱口而出，“你护着宅子里的书本字画不受虫蛀，就是大功德。”

    nbsp小青眨眨眼，忽然笑开，颊边露出浅浅梨涡：“你喜欢小青故事，那我就像她那样护着你嘶！”说着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摸出片莹润青鳞，笨拙地塞进乔愉掌心，“给你！我的蜕皮！带着这个，夜里走路不摔跤，小精怪不敢吓你嘶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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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鳞片温润，带着草木清气。乔愉握紧它，心底最后那点寒意也散了。

    nbsp“谢谢。”她笑起来，“那我该叫你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“昭哥儿叫我小青，安爷爷叫我傻丫头…”她掰着手指，忽然眼睛一亮，“你叫我阿青好不好？像戏文里白娘子叫小青那样嘶！”

    nbsp“好，阿青。”乔愉从书堆里抽出一本泛黄的《雷峰塔传奇》，“要听白蛇传的全本吗？我念给你听。”

    nbsp廊下灯笼轻晃，一人一灵并肩坐在石阶上。乔愉缓声念着话本，小青托着腮听得入神，听到法海出场时气得鼓脸，听到水漫金山又拍手叫好。

    nbsp“…后来小青修炼大成，回金山寺打败了法海，救出白娘子。”乔愉合上书页，“是个好结局。”

    nbsp阿青却扁扁嘴：“可是小青一直一个人了嘶…不好。”

    nbsp乔愉正想宽慰，忽觉肩头一沉。小青竟靠着她睡着了，呼吸间带着清甜的草木气，发间柳叶簪微微摇晃。她睡相天真，全然信赖的姿态。

    nbsp沈行昭寻来时，见到的便是这场景。他倚着月洞门轻笑：“看来阿青很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nbsp“她说要像戏文里的小青那样护着我。”乔愉压低声音，摊开掌心青鳞。

    nbsp“傻蛇修了三百年才得这点灵通，倒舍得给你。”沈行昭目光柔软下来，“她原是前朝翰林府上的守书蛇，宅子毁于战火时被曾祖父所救。心思纯净，就是有点…”他指指太阳穴，笑意更深。

    nbsp乔愉轻抚阿青发顶：“这样很好。”

    nbsp夜风拂过，阿青在梦中呓语：“娘子…不怕嘶…”

    nbsp乔愉望着掌心青鳞，忽然觉得，或许世间所有恐惧，都源于未曾真正了解的温柔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一百二十一章 祖庭识灵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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