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乌鸦的最后一声悲鸣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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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;   nbsp34;副总指挥阁下想请您喝杯咖啡。34;

    nbsp他做了个手势，两名女特工立刻上前，34;请配合，否则我们只能以39;非法持械39;罪名逮捕您的随从。34;

    nbsp睦的右手已经滑向腰间，但祥子轻轻摇头制止了她。

    nbsp祥子从手包中取出一个绣着三叶葵纹的锦囊，慢条斯理地取出护照递给军官：

    nbsp34;带路吧，上校。正好我也想尝尝正宗的柏林咖啡。34;

    nbsp奔驰车队穿过柏林市中心时，祥子注意到街道上的异常——

    nbsp至少三处路口有便衣警察在设置临时检查站，勃兰登堡门前的游客被大批疏散，国会大厦上空甚至盘旋着一架军用直升机。

    nbsp34;看来今天柏林，很热闹。34;

    nbsp祥子望着窗外说道。

    nbsp冯·克莱斯特从副驾驶转过头：

    nbsp34;GTI驻柏林的一名特工今早被刺杀在自己的公寓里。监控拍到凶手是个亚裔女性。34;

    nbsp祥子轻笑一声：

    nbsp34;所以你们就怀疑到我头上？34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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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34;不。34;

    nbsp军官的镜片闪过一道冷光，34;我们是在保护您已经向全欧洲发出了您的通缉令。34;

    nbsp其实，祥子知道案件的全过程。

    nbsp刺杀者是内阁情报调查室次长，高松灯中佐，算是她的好朋友。

    nbsp被刺杀者是贝尔格林最后的亲信。

    nbsp汽车驶入威廉大街一栋新古典主义建筑的地下通道。

    nbsp经过三道安检后，电梯将他们送到了顶层。

    nbsp副总指挥的办公室出乎意料的简朴——橡木镶板的墙壁上只挂着一幅腓特烈大帝的肖像，办公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几份文件和一台老式电脑。

    nbsp34;丰川小姐！34;

    nbsp办公桌后的男人站起身，他穿着党卫军黑色制服，领章上的橡树叶显示着将级军衔，34;久闻大名。我是党卫军副总指挥莱因哈特·冯·霍恩海姆。34;

    nbsp祥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：

    nbsp34;将军阁下。不知我犯了什么错，值得您如此兴师动众？34;

    nbsp冯·霍恩海姆示意她坐下，自己则走向墙边的咖啡机：

    nbsp34;GTI在勒克莱尔尸体上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。34;

    nbsp他按下按钮，研磨咖啡豆的声响充满了房间，34;一枚刻着丰川家纹的银质书签。34;

    nbsp祥子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：

    nbsp34;很多贵族家族都会定制这类纪念品。34;

    nbsp34;但这枚书签里藏着一个微型存储器。34;

    nbsp将军将咖啡放在祥子面前，34;里面是过去五年GTI在欧洲的所有卧底名单。34;

    nbsp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，只有咖啡的热气在两人之间袅袅上升。

    nbsp祥子端起杯子抿了一口——

    nbsp出乎意料的正宗蓝山，而非德国人惯常喝的廉价混合咖啡。

    nbsp34;所以？34;

    nbsp她放下杯子，34;我的日耳曼尼亚盟友准备把我交给GTI换取什么好处？34;

    nbsp冯·霍恩海姆突然大笑，笑声震得窗玻璃微微颤动：

    nbsp34;恰恰相反！34;

    nbsp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，34;我们想感谢您。多亏这份名单，我们清除了至少三十个GTI安插在帝国高层的眼线——除了该死的39;阿瑞斯39;，他实在是太油滑了。34;

    nbsp祥子接过档案袋，里面是一沓照片——

    nbsp全是各种死亡现场，每张照片上都标注着日期，最近的一张是昨天。

    nbsp34;您看，34;将军坐回椅子上，34;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。但您现在执意要去GTI控制的区域……34;

    nbsp他摇摇头，34;简直是自杀行为。34;

    nbsp祥子将照片放回桌面：

    nbsp34;阁下，请理解，这是我的任务。34;

    nbsp34;任务？34;

    nbsp冯·霍恩海姆突然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机密文件，34;您是指这个？34;

    nbsp祥子的瞳孔微微收缩——

    nbsp那是她发给东京的加密通讯原件，上面明确写着34;贝尔格林已除，请求批准莫斯科行动34;。

    nbsp34;你们截获了……34;

    nbsp34;不，是您的39;盟友39;主动提供的。34;

    nbsp将军冷笑，34;哈夫克高层有人认为您太危险了。您知道吗？您预定飞往日内瓦的航班，原本计划在阿尔卑斯山上空39;意外失事39;。34;

    nbsp睦的身体瞬间绷紧，但祥子只是轻轻抬手示意她冷静。

    nbsp窗外的阳光被飘过的云层遮挡，办公室突然暗了下来。

    nbsp34;为什么告诉我这些？34;

    nbsp祥子直视将军的眼睛，34;日耳曼尼亚完全可以坐收渔利。34;

    nbsp冯·霍恩海姆站起身，走向那幅腓特烈大帝肖像，轻轻按下画框边缘的隐藏按钮。

    nbsp肖像滑开，露出后面的保险箱。

    nbsp他输入密码，取出一份盖着34;绝密34;印章的文件。

    nbsp34;因为我和您祖父是旧识。34;

    nbsp将军将文件递给祥子，34;2018年，我们在巴登巴登有过一面之缘。34;

    nbsp祥子翻开文件，第一页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——

    nbsp年轻一点的冯·霍恩海姆穿着纳粹党卫军制服（当时还是联邦德国），身旁站着穿日本陆军将校服的丰川定治。

    nbsp两人背后是巴登巴登的小镇。

    nbsp34;您祖父是个真正的战略家。34;

    nbsp将军的声音变得柔和，34;他常说：39;当棋子发现自己被棋盘背叛时，就该考虑换个游戏。39;34;

    nbsp祥子轻轻抚过照片上祖父年轻的面容：

    nbsp34;祖父大人也常提起您。他说您是哈夫克集团内部少数几个真正理解39;武士道39;精神的军人。34;

    nbsp窗外的云层散去，阳光重新洒进办公室。

    nbsp冯·霍恩海姆走回办公桌，按下通话器：

    nbsp34;埃尔莎，准备茶具。要正宗的宇治玉露。34;

    nbsp通话器那头传来女秘书惊讶的声音：

    nbsp34;但是将军，那是您珍藏的……34;

    nbsp34;就今天。34;

    nbsp将军打断她，转向祥子，34;您祖父送我的那包，我一直没舍得喝。34;

    nbsp接下来的两小时，谈话内容从战略局势转到了情报工作中的趣闻轶事。

    nbsp祥子惊讶地发现，这位党卫军将领不仅精通日语，还对能剧和茶道有着深刻理解。

    nbsp34;……所以您看，34;

    nbsp将军为祥子续上第三杯茶，34;与其冒险前往GTI的地盘，不如在柏林39;度假39;。我这里刚好有份帝国芭蕾舞团的《天鹅湖》贵宾票。34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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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祥子放下茶杯，瓷器与银托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：

    nbsp34;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。但有些棋，必须亲自下完。34;

    nbsp冯·霍恩海姆叹了口气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：

    nbsp34;那么，至少带上这个。34;

    nbsp他打开盒子，里面是一把精致的手枪，34;您祖父2013年送我的礼物，现在物归原主。34;

    nbsp祥子接过手枪，熟练地检查枪机。

    nbsp这把手枪保养得极好，枪柄上的珍珠母镶嵌着旭日徽章。

    nbsp34;还有这个。34;

    nbsp将军递上一枚铁十字勋章，34;如果您在帝国境内遇到麻烦，出示这个，任何军方人员都会提供帮助。34;

    nbsp祥子郑重地接过勋章，突然问道：

    nbsp34;将军为何如此厚待我？34;

    nbsp老人望向窗外的柏林天际线：

    nbsp34;因为我了解GTI的手段……也了解复仇的滋味。34;

    nbsp他转向祥子，右眼闪过一丝痛苦，34;我的孙女和你是同行，去年在巴黎……GTI的特工逮捕了她，然后就是绞死。34;

    nbsp一阵沉默。

    nbsp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橡木地板上，拉得很长很长。

    nbsp34;我明白了。34;祥子站起身，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，34;感谢您的款待。34;

    nbsp当祥子和睦离开大楼时，冯·克莱斯特上校已经等候在门口：

    nbsp34;阿德隆酒店的套房已经准备好，副总指挥吩咐由我亲自负责您的安全。34;

    nbsp祥子点点头，走向那辆挂着帝国旗帜的奔驰。

    nbsp上车前，她最后回望了一眼顶层办公室的窗口——

    nbsp冯·霍恩海姆正站在那里，举起茶杯向她致意。

    nbsp34;祥子大人，34;睦低声问道，34;我们真的要在柏林39;度假39;吗？34;

    nbsp祥子抚摸着藏在袖中的鲁格手枪，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：

    nbsp34;当然要度假……正好拜访几位39;老朋友39;。34;

    nbsp汽车驶过勃兰登堡门时，一群白鸽突然从胜利女神雕像周围飞起，在十二月的阳光下闪烁着银光。

    nbsp祥子望着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政府大楼，轻声说道：

    nbsp34;告诉冯·克莱斯特上校，明天我想去参观夏洛滕堡宫。34;

    nbsp34;但那里是……34;

    nbsp34;哈夫克欧洲文化专员的官邸所在地。34;

    nbsp祥子微笑，34;我对普鲁士时期的建筑很感兴趣。34;

    nbsp睦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
    nbsp当汽车驶入菩提树下大街时，柏林冬日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，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——

    nbsp就像即将燃烧的导火索，明亮而危险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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