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镇肝熄风汤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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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仲春三月的江南，细雨润湿了青石巷。杏林深处有座悬着"风动医馆"匾额的老宅，檐角铜铃在风中叮咚作响。堂前楹联写着"镇肝阳平内风，熄虚火安神魂"，笔力遒劲如龙蛇游走。

    寅时刚过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撞碎晨雾。四个壮汉抬着竹榻冲进医馆，榻上男子面色潮红如醉酒，左半身抽搐不止。"快请怀先生！"为首的老妇人颤声呼喊，手中帕子已被揉得不成形状。

    后堂转出个青衫男子，衣襟绣着牛膝藤纹样。他步履沉稳似千年古松，右手虚按在病患腕间，左手已翻开患者眼睑察看。"瞳仁散大，脉弦硬如琴，此乃肝阳化风之危候。"声音清越如金石相击，正是镇肝熄风汤的君药——怀牛膝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十二道身影已齐聚诊堂。生赭石化作的红衣女子眉目凌厉，腰间坠着磁石佩饰；龙骨、牡蛎兄弟皆着银白铠甲，周身泛着珍珠光泽；玄参与天冬这对姊妹素衣胜雪，发间别着地黄花簪。众药灵各就其位，气机流转间自成章法。

    "患者年过四旬，平素急躁易怒。"白芍柔声细语，纤指轻点患者太阳穴，"昨夜作画至三更，又饮烈酒半壶，寅初突发头痛如劈。"她袖中飘出芍药清香，躁动的脉象稍缓三分。

    生赭石冷哼道："肝阳上亢日久，今日竟挟气血直冲巅顶！"腰间磁石嗡鸣震颤，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乱响。她素来性烈，最见不得阴阳颠倒之证。

    "诸君且看。"怀牛膝广袖轻扬，空中浮现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虚影，"张锡纯先生有云：'肝木失和，风自内生，非外感之风可同日而语。'此患面色如醉，正是气血并走于上之象。"

    龟板老者拄杖上前，龟甲纹路泛着水光："肾阴亏于下，水不涵木，故龙雷之火妄动。当以重镇潜阳为要，辅以滋阴柔肝。"话音未落，茵陈少年突然咳嗽不止，手中麦穗无风自动。

    "且慢！"川楝子按住茵陈肩头，眉间川字纹愈深，"肝气郁结亦是病根，若不通调气机，恐镇摄太过反成壅滞。"他腰间药囊渗出苦香，与麦芽的清甜气息交织缠绕。

    怀牛膝颔首道："楝子兄所言极是。张先生制方时特留疏肝之品，正是防金石重坠碍胃之弊。"转身向甘草童子招手，"劳烦甘小弟居中调和，令刚柔相济，升降得宜。"

    十二药灵各展所长。龙骨、牡蛎兄弟双掌相抵，银白光华如月华倾泻，将上冲的气血缓缓压下；龟板老者化作墨色水幕，与白芍的淡粉柔光交融，滋养干涸的肝肾之阴；川楝子与茵陈各执青黄二气，疏通郁结的肝络，麦芽在旁化食导滞。

    忽见患者喉中咯咯作响，玄参飞身点按天突穴，天冬同时将甘露注入金津玉液。生赭石见状，双手结印引磁石之力："气血逆乱，非重镇不能安！"赤色光晕笼罩百会，将飘摇的元神定在躯壳之中。

    三个时辰后，患者潮红尽褪，鼾声渐起。怀牛膝拭去额间细汗："真阴渐复，虚阳得潜。然风熄之后，当防死灰复燃。"玄参姊妹会意，取来六味地黄丸交与家属："每日晨服，佐以石决明粥。"

    月升时分，医馆重归寂静。檐角铜铃轻晃，甘草童子在廊下熬煮养胃汤。怀牛膝独坐案前，提笔记录医案："镇肝熄风非独金石重坠，更需刚柔相济、标本兼治，此仲景'见肝之病，知肝传脾'之妙..."

    生赭石的红衣在诊堂内猎猎作响，腰间磁石佩悬浮于患者头顶三寸，竟牵引着诊案上的铁质脉枕微微颤动。她并指如剑，在虚空中勾画《神农本草经》篆文，每一个古字落下，患者颈动脉的搏动便弱一分。"代赭石味苦性寒，主贼风蛊毒，镇肝降逆最是得力！"字迹如赤金烙铁印入患者额间，暴突的太阳穴青筋渐隐。

    龟板老者见状，龙头杖尾轻点地砖。青砖缝隙间忽有黑色水渍渗出，沿着足厥阴肝经走向蜿蜒，至太冲穴处化作漩涡。漩涡中升起龟甲虚影，甲纹竟与《本草纲目》所载"龟甲滋肾潜阳"的图谱分毫不差。"肾水不足则肝木失养，老朽今日便借癸水之气，补先天之精。"龟甲虚影化作水脉，将患者足底涌泉穴与头顶百会穴相连，如天河倒灌。

    麦芽少年解开腰间布袋，新麦清香霎时盈满医馆。他十指翻飞如农人播撒种子，患者中脘穴处竟传出谷物破土之声。"《本草衍义》有云：'麦芽疏肝和胃，尤善消金石之滞。'"少年话音未落，患者腹部已现土黄色气团，恰似中焦脾胃之气复苏。

    忽见患者左腿抽搐加剧，委中穴处青筋暴起如地龙翻身。怀牛膝广袖一挥，《黄帝内经·素问》"诸暴强直，皆属于风"的经文凌空显现。他双掌按住患者环跳穴，膝间牛膝藤纹泛起青光："肝风窜络，当引气血下行！"但见患者抽搐的肌群如退潮般渐次平息，足三里穴处涌出细密汗珠。

    生赭石突然厉喝："阳亢未靖，竟欲化火！"只见患者耳尖赤红如炭，正是龙雷之火上冲之兆。她腰间磁石佩骤然分裂成十二星宿阵列，按《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》"重镇浮阳"之理布成天罡阵。阵中离火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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