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3章 古桥探访，寻还魂草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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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离开云栖镇，一行人沿官道往西北而行。萧悦性子跳脱，总爱走在最前探路，时而折回来说前头有座古桥值得一看，时而拎着串野果分给众人；王虎话不多，却总默默把最重的行囊背在身上，见苏轻晚鞋底磨了洞，还寻了块厚实的兽皮帮她垫上。

    nbsp韩立与苏轻晚走在中间，起初还有些拘谨，后来聊起草药便渐渐熟络。苏轻晚说她小时跟着懂药的外婆住，认得不少能驱蚊避虫的野草，还教韩立辨一种开小黄花的“醒神草”——揉碎了闻，能解旅途困倦。韩立也说起武当山的药田，说春夏时满坡都是丹参、黄芪，师父总让弟子们在药田边练剑，说“药养气，剑养神，二者得一，方得自在”。

    nbsp这日走到傍晚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，萧悦探路回来，说前头山坳里有座废弃的山神庙，能容人歇脚。众人便往山神庙去，庙虽破旧，好在屋顶没漏，神像虽蒙了灰，却还立得端正。王虎捡了些枯枝生火，萧悦去附近溪涧打了水，苏轻晚则拿出干粮和咸菜，分给众人。

    nbsp火光照亮了半间庙，噼啪的柴声里，萧悦突然道：“韩兄，你说那三个跑了的凝血楼头目，会不会真去找咱们麻烦？”

    nbsp韩立往火里添了根柴：“不好说。但他们没了凝血老鬼撑腰，又缺解药，若敢露面，江湖各派也不会容他们。倒是你，往后独自游历，遇人遇事多留个心眼。”

    nbsp萧悦摆摆手：“我机灵着呢！倒是王虎，你之后打算去哪？回京华城找赵馆主？”

    nbsp王虎闷声道：“不了。赵馆主那摊子够他忙的，我想先去趟关外。当年我在黑风寨时，欠过一个兄弟的情，如今没事了，该去还了。”

    nbsp众人聊着前路，苏轻晚坐在一旁听着，偶尔往韩立那边看一眼，见他正低头擦剑，追风剑的剑身映着火光，亮得晃眼。她忽然想起在青溪村时，他胳膊受伤还硬说“不碍事”，此刻倒觉得，这看似沉稳的少侠，也有不为人知的执拗。

    nbsp半夜时，韩立守夜，忽听庙外有极轻的脚步声。他按住腰间的剑，悄声道：“谁？”

    nbsp庙外没应声，却传来一阵极淡的血腥味。韩立起身往外走，只见月光下，庙门口躺着个黑衣男子，后背插着把短刀，已是气绝。那黑衣人的衣襟上，绣着个极淡的“凝血”二字。

    nbsp“怎么了？”萧悦和王虎也醒了，抄着兵器走出来。苏轻晚怕出事，也跟在后面，见了尸体，下意识往韩立身后躲了躲。

    nbsp韩立蹲下身，翻了翻黑衣人的手腕，那里有一圈极深的勒痕：“是被人灭口的。刀伤是要害，但勒痕更重，像是被擒后又遭了毒手。”

    nbsp王虎皱眉：“难道是那三个头目？他们内讧了？”

    nbsp萧悦却指着黑衣人的鞋：“你们看这鞋印，庙周围还有好几个，都往西边去了。怕是有人故意把尸体放这儿，引咱们往西追。”

    nbsp韩立站起身，望向西边的山林。夜色里，山林黑沉沉的，像藏着无数眼睛。“不管是内讧还是引我们，这尸体出现在这儿，就说明他们离得不远。”他沉声道，“明日咱们改道往西，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nbsp第二日一早，众人便往西而行。这一路愈发偏僻，山路崎岖，草木也渐渐变得杂乱。走了约莫半日，萧悦在前头喊：“有血迹！”

    nbsp众人赶过去，只见路边的草上沾着点点暗红，顺着血迹往山林深处走，竟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。山洞外有打斗的痕迹，地上散落着几枚凝血楼的令牌，还有两具黑衣人的尸体，死状都和昨晚那具一样，都是先被擒后灭口。

    nbsp“看来真内讧了。”王虎踢了踢地上的令牌，“这凝血楼的人，果然没一个好东西，树倒猢狲散不说，还自相残杀。”

    nbsp韩立却觉得不对劲：“若是内讧，何必把尸体拖到咱们必经之路？又何必特意留着凝血楼的令牌？这更像是……有人故意做给咱们看的。”

    nbsp他正说着，忽听山洞里传来极轻的呻吟声。众人对视一眼，萧悦抽出剑，率先往山洞里走。山洞不深，走了十来步，便见角落里缩着个少年，约莫十五六岁，穿着粗布衣裳，胳膊上有一道刀伤，正抱着膝盖发抖。

    nbsp“你是谁？怎么在这儿？”萧悦问道。

    nbsp少年吓了一跳，抬头看众人，眼里满是恐惧：“我……我是山下陈家村的，昨天被几个黑衣人抓来的……他们说要我给一个受伤的人喂药，后来他们打起来了，我就躲到这儿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韩立走近些，见少年虽怕，却不像说谎，便放缓了语气：“那些黑衣人呢？”

    nbsp少年指了指山洞深处：“往那边跑了……有三个人，都带着伤，其中一个好像中了毒，走得很慢……”

    nbsp众人顺着少年指的方向看，那里有个更窄的洞口，仅容一人通过。韩立对王虎道：“你带着少年先下山，送他回陈家村，顺便问问村里有没有其他人被抓。”又对萧悦道：“咱们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nbsp苏轻晚连忙道：“我也去！我懂些解毒的法子，说不定能帮上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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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韩立犹豫了一下，见她眼神坚定，便点了点头：“小心些。”

    nbsp三人钻进窄洞，里面黑漆漆的，只能靠萧悦手里的火折子照明。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，前方豁然开朗，竟是个天然的石室。石室中央躺着个黑衣人，脸色发黑，嘴唇发紫，正是凝血楼那三个头目之一的矮胖汉子——之前在青溪村，他被韩立挑飞了铁斧，胳膊上还留着伤。

    nbsp矮胖汉子见有人进来，挣扎着想爬起来，却猛地咳出一口黑血。“是你们……”他喘着气，眼里满是怨毒，“是沈绝……是他害我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沈绝？”韩立皱眉，“就是那个高瘦男子？”

    nbsp“是他！”矮胖汉子咬牙道，“老楼主死了，他想独吞凝血楼剩下的毒物……我不依，他就给我下了毒……还把我扔在这儿，想让你们来杀我……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……”

    nbsp萧悦冷笑：“你们自相残杀，关我们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nbsp“他没安好心！”矮胖汉子急道，“沈绝知道毒经在你们手里……他想引你们来杀我，再趁机偷袭你们……他就在这石室附近藏着……”

    nbsp话音未落，石室顶上突然传来一阵风声。韩立猛地抬头，只见一道黑影从顶上跃下，手里握着软剑，直刺苏轻晚——正是那高瘦男子沈绝！

    nbsp“小心！”韩立大喊一声，飞身挡在苏轻晚身前，追风剑出鞘，与软剑撞在一起，“当”的一声脆响，两人各退三步。

    nbsp沈绝狞笑：“韩立，你果然来了！正好，把毒经交出来，我饶你不死！”

    nbsp“你以为你打得过我们？”萧悦也抽剑上前，与韩立并肩而立。

    nbsp沈绝瞥了眼地上的矮胖汉子，又看了看韩立和萧悦，眼神阴狠：“打不过又如何？你们敢杀我吗？我知道凝血楼藏毒物的另一个地方，就在黑风山以北的‘毒沼，那里有能让人变成傀儡的‘蚀心蛊……你们杀了我，就永远找不到那里！”

    nbsp韩立心头一沉。他本以为凝血楼已除，没想到还有毒沼这处隐患。蚀心蛊这名字他听过，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邪物，若真被沈绝用来害人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nbsp“你想怎样？”韩立问道。

    nbsp“很简单。”沈绝道，“放我走，再把毒经给我……我就告诉你们毒沼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做梦！”萧悦怒道，“毒经岂能给你这奸贼！”

    nbsp沈绝冷笑：“那你们就等着蚀心蛊泛滥吧！到时候江湖大乱，人人自危，都是你们害的！”

    nbsp地上的矮胖汉子突然咳了几声：“别信他……他根本不知道毒沼的具体位置……那地方只有老楼主知道……他是骗你们的……”

    nbsp沈绝眼神一厉，突然挥剑刺向矮胖汉子：“闭嘴！”

    nbsp韩立见状，立刻挥剑阻拦。沈绝却趁机往后退，身形一晃，竟想从石室的另一个洞口逃走。萧悦眼疾手快，掷出手里的剑鞘，正中沈绝的腿弯。沈绝踉跄一下，韩立已追上前，追风剑直指他的后心：“站住！”

    nbsp沈绝知道逃不掉，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，拔开瓶塞就往地上倒。一股黑色的粉末撒在地上，瞬间冒出黑烟，呛得人睁不开眼。“后会有期！”沈绝的声音从黑烟里传来，等黑烟散去，他已不见了踪影。

    nbsp韩立追到洞口，只看到一串模糊的脚印往山林深处延伸。“追不上了。”萧悦也赶过来，皱眉道，“这奸贼跑得倒快。”

    nbsp苏轻晚走到矮胖汉子身边，见他气息越来越弱，便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，倒出一粒药丸喂他服下：“这是柳老先生配的解毒丸，能暂时压制毒性。”

    nbsp矮胖汉子喘了口气，看向韩立：“多谢……我知道我罪该万死……但沈绝……他真的很危险……他手里还有半瓶蚀心蛊的虫卵……若是让他找到毒沼……”

    nbsp韩立问道：“你知道毒沼大概在什么地方吗？”

    nbsp矮胖汉子摇了摇头：“只知道在黑风山以北……具体位置……老楼主没说过……但他说过……毒沼附近有座‘望夫崖……崖上有棵歪脖子树……”

    nbsp话没说完，他突然头一歪，没了气息。苏轻晚探了探他的鼻息，摇了摇头：“毒性太深，没救了。”

    nbsp韩立看着矮胖汉子的尸体，沉默片刻。沈绝跑了，还带着蚀心蛊的虫卵，毒沼的位置又只知道个大概，这无疑是新的隐患。

    nbsp“接下来怎么办？”萧悦问道。

    nbsp韩立道：“先回陈家村找王虎，再从长计议。沈绝中了柳老先生的‘七星针余劲，内力紊乱，跑不远。毒沼的事也不能耽搁，咱们得尽快找到望夫崖。”

    nbsp三人往山洞外走，苏轻晚走在最后，回头看了眼石室里的两具尸体，轻轻叹了口气。她原以为凝血楼倒了，江湖就能太平，却没想到，风波从未停歇。

    nbsp回到陈家村，王虎已把少年送回了家，还从村民口中得知，这几日山下确实丢了好几个孩子，都是被黑衣人抓去的，怕是都成了试验毒物的牺牲品。

    nbsp“这群畜生！”王虎怒拍桌子，“若让我抓到沈绝，定要他碎尸万段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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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韩立道：“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。沈绝手里有蚀心蛊虫卵，又在找毒沼，咱们必须在他之前找到望夫崖。”他看向萧悦，“你熟悉地形，能不能查到望夫崖的位置？”

    nbsp萧悦道：“黑风山以北我去过，但望夫崖没听过。不过我认识个跑商的朋友，他常年走北地，或许知道。我去给他捎个信，让他帮忙打听。”

    nbsp“好。”韩立点头，“我们在村里等你消息。顺便问问村民，有没有见过沈绝的踪迹。”

    nbsp接下来几日，众人在陈家村住下。王虎帮村民修补被黑衣人破坏的房屋，苏轻晚则给村里受伤的人送药，韩立则每日在村外练剑，心里却总想着沈绝和毒沼的事。

    nbsp第三日傍晚，萧悦回来了，脸色有些凝重：“我问了我那朋友，他说黑风山以北确实有望夫崖，但那地方邪门得很——崖下就是毒沼，瘴气比黑风山的还重，而且进去的人，没一个能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沈绝为什么还要找？”王虎问道。

    nbsp“我朋友说，传闻毒沼里有‘解蛊花，能解蚀心蛊的毒。”萧悦道，“沈绝中了老楼主的慢性毒——凝血楼的人都中了这毒，靠老楼主给的解药续命。老楼主死了，他没解药，怕是想找解蛊花来解毒。”

    nbsp韩立恍然大悟：“原来如此。他找毒沼，既是为了蚀心蛊，也是为了给自己解毒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咱们去不去望夫崖？”苏轻晚问道，眼里有些担忧。

    nbsp韩立沉吟片刻，抬头看向众人：“去。就算毒沼再危险，也不能让沈绝拿到蚀心蛊和解蛊花。否则他解毒之后，定会用蚀心蛊残害江湖，到时候就晚了。”

    nbsp王虎立刻道：“我跟你去！”

    nbsp萧悦也道：“算我一个。”

    nbsp苏轻晚咬了咬唇：“我也去。我懂解毒和避瘴的法子，你们需要我。”

    nbsp韩立看着她，见她眼神坚定，便点了点头：“好。但到了望夫崖，一切听我指挥，不许擅自行动。”

    nbsp众人约定好，明日一早就出发去望夫崖。

    nbsp当晚，韩立坐在村外的老槐树下，望着天上的月亮，心里思绪万千。从京华城到青溪村，从断魂崖到陈家村，一路走来，遇到了太多事，也认识了太多人。他原以为武当山的清修就是江湖，却发现真正的江湖，是道义，是担当，是明知危险，却仍要往前的勇气。

    nbsp“在想什么？”苏轻晚走过来，递给他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。

    nbsp韩立接过，打开一看，是几个热腾腾的麦饼：“你做的？”

    nbsp苏轻晚点头，坐在他身边：“村里的阿婆教我的。明天要赶路，吃这个顶饿。”她顿了顿，轻声道，“望夫崖很危险，你……一定要小心。”

    nbsp韩立看着她，月光落在她脸上，映得她眼睛亮晶晶的。他突然想起在青溪村，她踮着脚等他们的样子，心里微微一动：“你也是。”

    nbsp两人没再多说，就坐在老槐树下，听着村里的狗吠和风吹树叶的声音。远处的山林黑沉沉的，像藏着无数未知，但身边有彼此，便觉得没那么怕了。

    nbsp第二日一早，四人背着行囊，往黑风山以北出发。前路依旧未知，危险也从未远离，但他们知道，只要同心协力，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。江湖路远，道义在肩，他们的脚步，绝不会停歇。

    nbsp往黑风山以北去的路，比来时更显荒僻。起初尚有樵夫踩出的小径，走了两日，连路径都没了，只剩齐腰深的野草与嶙峋碎石。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潮湿的腥气，远处山峦若隐若现，被一层灰绿色的瘴气裹着，看着便让人心里发沉。

    nbsp萧悦走在最前，手里拿着根削尖的木棍，不时拨开挡路的荆棘，又或是弯腰查看地上的痕迹。“沈绝应该就在前面。”他忽然停下脚步，指着前方一丛被踩断的鬼针草，“这草上的露水刚干，脚印还新鲜得很，看步幅，正是他那瘦高个儿的模样。”

    nbsp王虎拎着大刀跟上，往瘴气浓的地方瞥了眼，皱眉道：“这鬼地方，连鸟都不飞，沈绝那厮真敢往里钻？”

    nbsp“他没的选。”韩立道，“凝血老鬼的慢性毒发作起来，据说比凌迟还疼，他为了解蛊花，就是刀山火海也得闯。”说着回头看了眼苏轻晚，见她虽走得吃力，额角渗着汗，却始终没掉队，便放缓了脚步，“还撑得住？”

    nbsp苏轻晚点头，从腰间小囊里摸出个小巧的香囊递给他：“这是用艾草、苍术磨成粉做的，挂在身上能挡些瘴气。我备了四个，你们都戴上。”

    nbsp香囊里散出清苦的药香，韩立接过挂在腰间，只觉胸口那点因瘴气而起的闷意轻了些。萧悦和王虎也各自拿了一个，萧悦笑着晃了晃：“还是轻晚姑娘细心，不然咱们没被沈绝算计，先被瘴气熏倒了。”

    nbsp苏轻晚脸微微一红，低下头继续赶路。

    nbsp又走了半日，前方山势陡然变陡，一座黑黢黢的山崖横在眼前。崖壁上生满了墨绿色的藤蔓，顶端歪歪扭扭长着棵老松树——正是矮胖汉子说的望夫崖。而崖下，便是翻滚着灰黑色气泡的毒沼，瘴气从沼里往上冒，像无数条扭动的蛇，连阳光都穿不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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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这就是毒沼？”王虎倒吸口凉气，“看着就瘆人，真有人能在里面活？”

    nbsp萧悦蹲在崖边往下看，忽然指着沼边一块突出的岩石：“那有个人影！是不是沈绝？”

    nbsp众人凑过去看，只见毒沼边的岩石上，果然坐着个瘦高的身影，正背对着他们，手里拿着个小瓷瓶，不知在捣鼓什么。那身形、衣着，正是沈绝。

    nbsp“他果然在这儿。”韩立压低声音，“看来他还没找到解蛊花，咱们先别惊动他。”

    nbsp四人悄悄绕到崖侧，找了处茂密的灌木丛藏好。只见沈绝站起身，走到毒沼边，用一根长棍往沼里探了探，又把瓷瓶里的东西倒了些进去——那东西遇水便冒起白烟，毒沼里的气泡顿时翻腾得更厉害了，发出“咕嘟咕嘟”的声响。

    nbsp“他在干什么？”苏轻晚轻声问。

    nbsp“像是在找东西。”韩立皱眉，“那瓷瓶里说不定是能引解蛊花现身的药粉。”

    nbsp果然，没过多久，毒沼中央突然浮出一朵暗红色的花，花瓣层层叠叠，像染了血，顶端还缀着颗晶莹的露珠。“找到了！”沈绝脸上露出狂喜，伸手就要去够。

    nbsp可他刚往前迈一步，脚下的岩石突然“咔嚓”一声裂了。沈绝惊呼一声，整个人往毒沼里滑去，情急之下他抓住了旁边一根藤蔓，才勉强吊在沼边，半个身子都浸在了发黑的沼水里。

    nbsp“活该！”王虎低声骂了句。

    nbsp就在这时，沈绝浸在沼水里的胳膊突然冒出黑烟，他惨叫一声，脸上瞬间布满了红疹：“蚀心蛊……沼水里有蚀心蛊！”

    nbsp韩立心头一沉。他原以为蚀心蛊是沈绝手里的隐患，没想到毒沼里本身就有。看来矮胖汉子没说实话，这毒沼比他们想的更危险。

    nbsp沈绝拼命想往上爬，可藤蔓被他拽得摇摇欲坠，沼水里的蚀心蛊似乎被血腥味吸引，纷纷往他身边聚集，他的胳膊很快就肿了起来，疼得他浑身发抖。

    nbsp“救我……韩立……救我！”沈绝突然看向韩立藏身的方向，眼里满是绝望，“我告诉你毒沼的秘密！我告诉你凝血楼藏的另一份毒经抄本在哪！你救我上去！”

    nbsp韩立没动。沈绝这人心狠手辣，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。

    nbsp“我发誓！我说的都是真的！”沈绝急道，“另一份毒经抄本在京华城的‘聚财当铺！掌柜是凝血楼的人！你救我上去，我带你去拿！”

    nbsp萧悦看向韩立：“韩兄，要不要信他？聚财当铺我知道，是京华城最大的当铺，若是真藏着毒经抄本，确实得拿回来。”

    nbsp韩立沉吟片刻，看向苏轻晚：“你有办法让他暂时不受蚀心蛊的影响吗？”

    nbsp苏轻晚点头：“我带了‘驱虫散，撒在他身上能暂时逼退蚀心蛊，但只能撑半个时辰。”

    nbsp“好。”韩立道，“王虎，你去把他拉上来。萧悦，你盯着他，别让他耍花样。”

    nbsp王虎应了声，拎着大刀走到崖边，伸手抓住沈绝的衣领，一把将他拽了上来。沈绝摔在地上，疼得蜷缩成一团，胳膊上的红疹已经蔓延到了脖子。苏轻晚连忙拿出驱虫散，撒在他胳膊上，红疹果然退了些，沈绝这才喘过口气。

    nbsp“说吧，聚财当铺的掌柜是谁？毒经抄本藏在哪？”韩立问道。

    nbsp沈绝咳了几声，眼神闪烁：“掌柜叫钱通，是凝血楼的二长老……毒经抄本藏在当铺后院的密室里，钥匙在他腰间……但你们得先给我解药，我中的蚀心蛊虽然被压下去了，但若不及时解，还是会死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你先带我们去京华城，拿到毒经抄本，自然给你解药。”韩立道，“别想着耍花样，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扔回毒沼。”

    nbsp沈绝不敢再讨价还价，只能点头：“好……我带你们去。”

    nbsp韩立让王虎把沈绝绑了，又用布塞住他的嘴，以防他呼救。四人押着沈绝，往京华城的方向走。

    nbsp路上，沈绝倒是老实，没再耍花样。只是他胳膊上的红疹时好时坏，偶尔疼得龇牙咧嘴，看向毒沼的方向时，眼里满是恐惧。韩立看在眼里，心里却越发觉得不对劲——沈绝这人贪生怕死，若只是为了毒经抄本，他未必会冒险说出聚财当铺的事，这里面说不定有诈。

    nbsp走了约莫五日，离京华城只剩一日路程。当晚，众人在一座破庙里歇脚，王虎守着沈绝，萧悦出去探路，韩立和苏轻晚则在整理行囊。

    nbsp“韩立，你觉不觉得沈绝有点奇怪？”苏轻晚突然道，“他说聚财当铺有二长老，可之前在凝血楼总坛，我们没听说过有二长老啊。”

    nbsp韩立点头：“我也觉得不对劲。而且他提到毒经抄本时，眼神躲躲闪闪，不像是真有其事。”

    nbsp正说着，庙外突然传来萧悦的声音：“韩兄！不好了！聚财当铺被烧了！”

    nbsp韩立一愣，连忙往外走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nbsp萧悦喘着气：“我刚才去前面镇上打听，镇上的人说，三天前聚财当铺半夜起了大火，烧了个精光，掌柜钱通也烧死在里面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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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韩立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回头看向破庙里的沈绝。只见沈绝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，正拿着一把匕首抵在王虎的脖子上，脸上露出狰狞的笑：“韩立，你果然聪明，可惜还是晚了一步！”

    nbsp王虎被匕首抵着，怒目圆睁：“沈绝！你卑鄙！”

    nbsp“卑鄙？”沈绝冷笑，“跟你们这些正道人士比，我还差得远！聚财当铺确实有二长老，但他早就被我杀了！毒经抄本也早就被我烧了！我骗你们来京华城，就是为了引你们回凝血楼的老巢——那里还有我留下的后手！”

    nbsp韩立握紧追风剑：“你留下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“也没什么。”沈绝笑道，“就

第373章 古桥探访，寻还魂草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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